后的算计,邹盼舒才会觉得心寒到疼痛,辨别不出爱情与亲情友情的区别。
医院离酒吧不远,庞飞和小保都是当地人,酒吧后门出去,背后一条街就是老街,都是些民国时期留下的小楼房。
这条街上左邻右舍都知根知底,像庞飞这样整日里不工作靠着人脉过着混混生活的人不胜枚举,小保这个酒吧经理也只是占着本地人的优势,管管人事和解决打发闹事人,真正的经营思路促销活动什么的一概不管,自有真正的能人在策划把持。
大冷的天,小保上身只穿着件酷酷的短款黑皮衣就出门,连风衣都没加一件,一身黑色的打扮,拎着个保温壶真有点不伦不类,他一进门就刮起了小寒风似地,连带着声音都冷了几分:“我都还没睡上三四个小时,天杀的这么冷,难怪要生病。”
“自己不多穿件外套出门,嚎破天也不会马上变春天。”庞飞嗤笑他一句,接过保温壶拧开盖子看了看,满意的卸下配套的小碗,把粥倒出一小碗,粥还有点烫,热气腾腾的给这冰冷的病房添了一丝暖意。
接过粥,邹盼舒看着他们打哈哈,有点羡慕他们的感情,都说一世人两兄弟,邹盼舒唯一遗憾的就是孤零零一个人,没有过说得上话的兄弟。
这两人住一个院子长大,一个院子一栋楼共三层,一般分隔成六户,这两人的家就是一楼的两户人家,做混混也好,做事业也好,打架也好骂人也好,有理无理他们都帮着自己人。
这是从小父母双亡只跟着奶奶寄宿到堂姑姑家感受不到的友情,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就是这两个人救了自己,如果不是得知以后那样的伤害,从当时的情况来说,这两人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个恩情太重,一度把邹盼舒压迫得不能喘息,哪怕不喜欢被人包养也为了庞飞同意了。
现在再看,两人都那样陌生,邹盼舒实在觉得生活给自己上了最残酷的一堂课。
“谢谢小保哥,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再躺躺恢复点力气就可以出院。出去外面吃也一样的,还让你大冷天起来这么早,真是对不起。”
小保虽也是混日子,但他对纳入自己朋友范围的人很仗义,小保前生只除了把自己介绍给那个人,分去一部分钱以外,对自己的照顾也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
后来才知道他们两人这样的做法也是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毕竟任疏狂钱多权重,又是要送到任疏狂身边去的人,生怕去了之后说他们不好反过来遭罪,因此对每一个入了眼的后备军都很关照,秦明宇也是其中之一。
简直就是经典的拿钱办事的模范,面面俱到。心底嘲讽了一下,邹盼舒又觉得真难以面对这两人,可是要坚强些,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逃避不能解决办法。
小保摆了个超人的poss,手一挥咧着牙说:“不碍事,小保哥我是超人,什么事都难不倒。对了,你多吃点,都吃完,邹盼舒你太瘦了。”
他边说边摇头,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病人的脸和上半身,内衣明显不合算,一鼓鼓包的隆起着,对他的审美观真是个考验。
“回去后我翻几套旧衣服给你,你别客气也别嫌弃,这年头衣服也没几个是穿烂了才扔的。等你自己有了钱再买新的吧。”
小保和邹盼舒身高差不多一样都是1米76,小保也比较瘦,但那是带着肌肉的精瘦,偶尔还会在酒吧舞台上玩劲舞的人,爆发力柔韧性极好。
果然是改变了,记得前生自己没生病,随身带着的破旧衣服都被庞飞扔了,他直接买了好几套新衣裤,还说等发了工资再还就行,后来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好,很快就越了界不分彼此,钱的事情全交给庞飞打理,也就不了了之了。
咽了口里的粥,邹盼舒才含糊着舌头点点头,旧衣服最好,正合适他现在的情况,他也知道确实这些人家里一堆只穿几次就扔一边的衣服,再推辞就会让人起疑了。
“好。谢谢小保哥,那我就能节约好多钱了。这些钱我也不用买新的,到时候给你们买礼物吧。”
“埋汰人啊,工作还一天都没上,就想着领钱了。赶紧吃吧。”
估计是没遇到这样上路的人,小保是收了两次介绍人的交易费,可那是有钱人手指缝里流出来的,真要是手下这些个服务生每个月那点工资要孝敬他,他还真没收过什么,做人要有原则。
邹盼舒是真的饿狠了,连着好几天就没吃一顿好的,这次吃的是香喷喷的骨头粥,口欲得了满足,胃也收拾得妥妥帖帖,只是把整个保温壶里的粥都吃完,才尴尬得发现没给庞飞留一点,他羞愧得脸一下胀红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生留下来的习惯,那时候没少受他们两人的宠,很容易就忘形了。
甜蜜之后是毒药,邹盼舒的脸刷地变白,yīn晴不定。
庞飞有点疑惑,却没点出来,说:“没事,我不饿,等会和小保出去就吃午饭了。你这还要挂水,我去找护士来。”
等邹盼舒再次吊了盐水,他们两个才相携而出。
8个床位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除了远处传来鞭炮的一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