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飞哥,我想上卫生间。”邹盼舒马上意识到甩开他的动作太猛,赶紧补救地想了个借口,也不算借口了,人有三急,憋得是很难过。
“唔。起来赶紧去吧,大过年的没什么人住院,正好不用排队。”庞飞看不出什么不对劲,点点头帮手着让他起身。
邹盼舒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身体虚得很,胃也苦哈哈的好像装着的都是黄连,呵出口气都带着涩味。
昨天说来晚饭都没吃,从凌晨一直走到昏迷在迷失门口,着实冻伤了,淋浴处条件也不太好,浴霸都没装,估计就是这多个原因才一下子发起了高烧。
都不是有钱人,急诊挂水处一个房间8张床,连着好几间房稀稀拉拉躺着确实没几个病人,卫生间在走道两头各有一个。
邹盼舒想矫情都没用,身体不给力,心底再怎么抵触庞飞的触碰也只好由着庞飞扶着一路走到卫生间,还好他只送到门口,感觉到邹盼舒的别扭和坚持没有跟进来,否则邹盼舒真不知道要如何当着这个曾经肌肤相亲的人放水。
呼啦啦一阵响,还真是憋得慌,邹盼舒打了个寒噤,想着光出汗也并不能都消耗掉那么多灌入身体的生理盐水,看看身上的穿着,内衣竟然是换过的,拨开外面套着的医院的病服一看,认出来是庞飞的内衣裤。
邹盼舒顿时脸色暗沉,心里各种滋味都有。
庞飞比自己要高有10公分,一米86的个子高高壮壮很是帅气,为人一看是那种很容易给人好感的亲和,开口就带着魔力让人不由自主跟随,精通穿着打扮,无论哪个角度看去都是精英模样。
可谁都不会知道就是这样一个人,和小保两个人合伙骗了包含自己在内共三个人的钱了。
内衣很不合身,太大了一团团裹着又瘦又矮的自己,裤子不管是脱还是穿都别扭得很,一股庞飞的体味引发记忆里的味道,邹盼舒突然就觉得这曾经香甜安心的味道如此让人恶心,恶心到比卫生间的味道还作呕,心头才涌上的感觉,身体就执行得飞快,喉咙控制不住地收缩就干呕起来,简直比孕妇还激烈地干呕,胆汁胃液青青黄黄的再没有别的东西,更是刺激得味蕾反复地吐。
间歇了一会又开始咳,昏天黑地一般,连邹盼舒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这两年的压抑、背叛、愧疚等全部倾倒完才会结束,会不会弄不好这次重生就到此为止,都还来不及见任疏狂一面。
邹盼舒吐过之后软倒在地面,卫生间冰冷潮湿的地面上蜷着,显得既孤单又无助,还透着一股倔强。
抽空去吸了一支烟后回来,庞飞纳闷怎么没看到人,走进去一瞅,心底顿时一紧,邹盼舒的身子也太差劲了,急诊时医生竟然说他营养不良。
这是哪个山疙瘩里出来的人,都21世纪了竟然还有人因为营养不良饿昏在店门口,这一病还没恢复又昏倒了。庞飞想着这人拒绝去自己家住时的神态,有点诡异,长这么大还没多少陌生人会对自己提防的。
把人扶回病床,庞飞看了看表,这时间不早不晚的再回去弄吃的也不方便,小保应该也起来了,干脆打电话让他路上买点稀饭过来。
好在交了过夜费的病床都得了一个热水瓶,庞飞倒在盆里拧毛巾给邹盼舒擦脸,吐了一身真是脏死了。
这盆和毛巾还有换的内衣裤什么的,还是昨晚托朋友带来的,床上的人也够折腾,这次再做完庞飞也不愿意继续了。
都说事不过三,这是他和小保要交易的第三个人,讹这种钱虽然来得轻松可多少不太好受,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要白不要,真让人矛盾。
热乎的毛巾擦着人也好受些,过了一会儿邹盼舒悠悠醒来,还是没有力气,不过胸口积存的闷气都吐了个底朝天,浑身轻松了不少。
再看着忙前忙后的庞飞也不那么抗拒,就当做他在赎罪好了。那些不宣于口的秘密暂时可以安安分分匍匐在心底某个角落,这一生没必要再与庞飞纠缠,越是想着那些背叛不是背叛,离别不是离别,反而会让重生蒙尘。
邹盼舒想通后对庞飞平静地说:“庞飞哥,谢谢你。这两天太麻烦你了,又是给我工作住宿,又是照顾我的病。以后有什么我能做的我有的请一定不要客气。”
希望以此划分得干净利落些。
一口气说得太多,嗓子沙沙的声音也很难听,跟着又咳了起来,苍白无色的脸颊也氤氲了丝微红,病态的艳丽。
“行了,先养病吧。你这个破身体还想要报答我的话就好好养养,这样不行。”得了预想中的承诺,庞飞却没有如自己想象中那样雀跃,皱着眉拿了边上床铺的枕头叠加在一起让他靠在背后坐起身,等一下小保来了好吃点东西。
庞飞把水杯牙膏都配好,也不让邹盼舒再出去折腾,床上放着个脸盆,让他就坐在床上刷牙。
才放下心里的负担,又被这样细致地照顾隐隐勾起回忆,邹盼舒默默接过牙刷和水杯,心底默念这些都是毒药,上瘾之后无毒可解,这些都是假象,都是有目的的好。
越是得知这种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