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这事儿没特别的意思,就是……最近总不由自主想起以前。以前里,包括我曾经的邻居,是一对小夫妻,哦,现在是老夫老妻了——陈哉和邯墨。
我,曾经很在乎那已为人妻的陈哉。哈哈,真的。在乎到,对她没有任何欲望,就单纯的想对她好。想想,便觉得我自己伟大极了!多纯洁的感情啊!没任何欲望和目的的。这样的感情真不多了,我想,我这辈子也至此一回了。偏没人珍惜,哈。
前天跟哥们儿去酒吧喝酒,那货是个海龟,念完书回来了,仗着自己的爹还有权有钱的,没找工作,先潇洒几年,我叫他炮筒。我的事儿他都知道,帮我过我几次。帮我找过小芋头,在邯墨出事儿那会儿帮我打探过消息,又帮我找过袁铁牙的酒店地址。挺好的哥们儿。
我俩坐那儿喝酒,他的眼睛就往女人堆里扫,扫着扫着转头看我:“我说,那个叫阮晴晴的女人,跟你怎样了?”
“就那样啊。”我耸肩。
“啧……瞧你这模样,还没对那个已婚妇女死心啊?”他特嫌弃地看着我。
我闷了一口酒,脑海里陡然浮起了陈哉的脸,笑吟吟的模样,心里的酸水是一下子一下子地往上冒:“死心了。”这三个字要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真有点不是滋味,“要不然我也不会把那19层的屋子给卖了,住现在这屋啊。”
炮筒直摇头:“啧……胖子,你丫还真特么的够情深的啊。”
“胖子大多都是情深意重的,你不知道啊?”我白他一眼,举杯去碰他,“干!”
仰头苦闷,好酒!爽!
他喝得呵出一口气,抹抹嘴,抬头看我,神色骤然认真:“你不能总陷在那已婚妇女身上,你都老大不小了,往前看。我就觉得阮晴晴这女人不错的,聪明,你俩又是一起工作的,朝夕相处,默契总有了吧,关键人家对你这些年了都没放弃,你该给她个眼神,正眼好好瞧瞧她了。”
感情这事儿,别人掺合不得的。喜欢不喜欢,合不合适,只有自己清楚。在一定程度上,我太注重感觉。而我的感觉,无疑全耗在了陈哉的身上。得等时间,等时间把我们两个隔阂了,隔阂把这种感觉磨灭了,我便自由了。现在我是不自由的,被感觉所累。
我逃过,第一次逃,是小芋头事件后,我非常明白我对陈哉的感觉了,得逃。关着门不出屋,给逃避颓废的啊,人暴瘦啊,期间的日子,忘了给豚鼠杰瑞喂食,把它给活活饿死了。发现的时候它已经躺在木屑里一动不动的了。伤心,给它埋了,出去喝酒,就是和炮筒,喝醉了回来,坐电梯上楼,按了18楼,站在他们门口很久,打了十多个酒嗝,这嗝打出来就跟抒发某种情意似的,我便想着吧,现在这个点儿,良辰美景的,他们小俩口一定在屋子里做爱,陈哉一定娇喘连连的,而我一个人可怜巴巴地在他们门口打酒嗝,忒寒碜了一点。想着想着,心里又痒又难受,做电梯上去,开门回家,趴床上,我自个儿用右手打飞机。射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陈哉看着我笑的模样,然后突然心里就明白了,用不着逃啊,该碰面就碰面,喜欢跟不喜欢不能强拗,随缘即可。
所以,可见,有时候说“随缘”,其实是种自我安慰跟自我欺骗,以及,自我生存。
第二次逃,是陈哉剧本通过后,准备敲定合同,其中涉及到酬劳,我力争想让她的酬劳多一点,无果。但她的丈夫一出面,立马就将陈哉的酬劳提到了一集八千。
知道吗?这是一种突然很无力的失败感。
她来公司签合同,来见我,我见着她都是无地自容的。想想,我跟她还是算了吧,我这胖子还是甭对她有什么念想了吧,但没想到她回眸一笑,说:“我还是喜欢你胖胖的样子。”那声音,那语气,一下子让我满血复活了。
真的,这感觉真说不出来是什么。就觉得,你难过也是为她,高兴,也是为她。牵肠挂肚的。
最后的逃离便逃到了现在。邯墨回来,他们一家团圆了。她的生活步入正轨,很幸福,幸福到我站在他们旁边就是个多余的存在。于是,我便知道,我跟她没有结果的结果终于到了。
我卖了那边的房子,自己另外再买了套房子,不大,就六十平方米,搁一张桌子,一台电脑,手绘板,漫画书,玩偶,一张床,一张饭桌,一张沙发,一台电视,一厨一卫,挺够了,还有地方腾出来呢。
至少在这儿,楼下的邻居不是他们,用不着在躺在床上的时候思量楼下的他们在干嘛,想想便无法自拔。
无法自拔?我陷入了一处深渊,掉底儿了,身体还四分五裂着呢。不像武侠小说,这时候总会再渊底出现个神医,然后把你的支离破碎的身体都给缝好,最好这神医还是个美女。
就正如——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小说。
放下屠刀,立地不一定成佛,这是现实。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这是小说。
苦海无涯,回头不一定是岸,这是现实。
现实里,我没拿屠刀,一直本本分分做人,勤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