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中和石头、刘叔以及隐居山林的大师兄,一起平平凡凡、安安稳稳的度
过。
她强迫自己将那三个月的时光埋藏在心中,将他遗忘。
十四年了,他为何又要出现?还是想要她死吗?他找来了,所以答案是
确定的。不是吗?马车继续高速朝玉泉镇驰行,现下,她只想回到悦来客栈
中,将他再次遗忘在身后。
※※※一个月过去了,平安无事的一个月。
杜念秋揪紧的心到此刻才稍稍放松,招呼着往来的商旅,脸上挂着习惯
性的笑容。
那人若要追来也早该来了,许是师兄将他打发了吧!可她心中还是有些
不确定,他一向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人;但师兄们也不是简单的角色,她
应该相信他们才是。
“大娘!大娘!”戚小楼上半身都趴在柜台上,整张脸凑到她眼前。
“哇!你靠那么近做什么?”杜念秋一回就见着戚小楼那双过于贴近的
大眼,吓得她忙往后靠。
“我叫你好多声啦!那桌客人要结帐,我不知道黄酒一坛要算多少?”“你
不会问兰儿吗?”这丫头老是记这个志那样,不像兰儿来三天,全数的菜钱、
酒钱记得一清二楚。
“兰儿姊在厨房帮刘叔呢。”杜念秋听了,突有些不对。“小楼,你十八
了吧?”“对啊!”“兰儿不是才十六?”小楼再点点头,“对啊。”“你和兰儿
的称谓叫错了吧?”这两个小妮子也真是的,害她还以为自个儿的记忆力退
化了呢。
“咦?对幄。”戚小楼歪着头想了一下,才瞪大眼连连称是。“都怪兰儿
长得太温柔了,害我老以为她是我姊姊呢。”“是该怪你自个儿太幼稚吧!”
社念秋好笑的敲了下她的额头,“黄酒一坛一两,快算帐去吧,丫头!”“哎
哟,会疼呢。”戚小楼伸手探着被敲到的额头,蹦蹦跳跳的算帐去了。
真是杜念秋为她的反应感到完尔。其实小楼这丫头不错,虽贵为候
爵千金却活泼开朗,这一个月来在悦来客栈帮忙也不怕油污脏乱,照样卷起
袖子拿抹布擦桌抬椅,勤奋的程度可不输一般姑娘家呢。至于兰儿,那就更
不用说了。想地原为堂堂大唐公主,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没想到她会主动
要求帮忙,甚至虚心的向刘叔请教厨房的杂务。
她虽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却想了许多简便的方法,减少了不少工作量;
这位大唐公主可不是普通的聪明,就是胆子小了些。
有了她们两人的帮忙,她的工作一下子轻松许多;人一闲,脑袋就开始
胡思乱想,所以这些天才尽担心些有的没有的。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她一再如此告诉自己。
日落月升,杜念秋将客栈前的灯笼点亮。进门前,她望向通往镇外的大
街,街上只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她再度说服自己,他不会追到玉泉镇的。
同一时间,对街的木屋中却有人正打量着她。
她比记忆中更亮眼了,时间只在她身上增添了柔媚成熟的韵味。那袭唐
装丝毫未能遮掩地玲珑有致的身段,她将长发挽起,露出无瑕白皙的颈项,
一小绺发丝因忙碌一天而松落,老在她颈窝旁晃过来晃过去,当她在柜台低
头写帐簿时,那绺发丝便会悬在xiōng前,有时还会幸运的落进衣领里。
该死!她一定要穿成那样四处招蜂引蝶吗?悦来客栈里清一色是男客
人,个个无不盯着她窈窕的身段。每当她轻移连步,玉臀就摇呵摇的,所有
男人的眼珠子也跟着摇呵摇的,口水都流了一地。当她转过身来,众人视线
皆射向她的衣襟处,每个人都巴不得她别身时能幸运的一览春光。
他真不敢相信这十四年来她都是这样过的!赫连鹰脸色yīn寒,恨不得立
即冲过去,将所有胆敢盯着她的男人挖出双眼。如果有可能,他会把十四年
来曾垂涎过她的男人全都毒打一顿。
一个月前刚进玉泉镇时,他怕她又远走,便和手下易容打扮,然后分批
入镇。谁晓得一进镇里,他却听见镇上的人称悦来客栈的老板娘为杜大娘!
大娘?她嫁人了?!这消息让他既惊且怒,一想到她这十四年来夜夜和
某个男人睡在同一张床上,一把熊熊的妒火让他差点立刻冲到悦来客栈,将
那个胆敢鸠占鹰巢的奸夫碎尸万段。但不久前才从黑鹰山赶来的战不群却冷
静地及时问了个仔细,这才知道她是个寡妇,十年前来到镇上时就已经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