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还没有亮,风流欲干脆就把熊拉到集市上,自己借机小寐一会。
时间很快就在他的酣睡中过去了,天刚蒙蒙亮,赶集的就发现了他,以及那头熊,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功夫整个沛县的人都知道了那头称霸快活林数年,有着多条人命的‘熊瞎子’被一个年轻人给捕杀了,登时沛县热闹起来了,敲锣的,打鼓的,响彻云霄。更有甚者,还有人送来了大红匾额,上书:打熊英雄。对于这可以扬名的东西,风流欲自然是来者不拒,多多益善啦。
随后又来了一批官府的衙役,说什么知县大人有请‘打熊英雄’到衙门一趟。风流欲心想一定又是什么奖励之类的事情了,便也欣然应约,当下就随着衙役前往。
到了衙役,风流欲就觉得怪怪的,衙役像是追逃犯似的,打他一进门就把衙门堵了个结实,然后又是那个五官几乎绞在一起的冬瓜(因为矮,简称冬瓜)知县在他身上这里拍拍,那里捏捏,弄得风流欲是浑身的不自在,觉得怎么像是在挑选猪肉似的,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喂,你干嘛?”风流欲干脆甩开了在心中酝酿好的一套谦辞说法,开门见山地问道。
冬瓜知县没有理他,反而是朝衙门后堂喊了一声:“阿季,这小样挺结实的,下批骊山猪仔中算他一个。”冬瓜知县话音刚落,就见虚掩的门帘被掀开,从其中转出一张脸,一张风流欲极端熟悉的脸。
“刘邦!”风流欲叫出声。
“是我,很惊讶吗?我们的打熊英雄?”刘邦阴笑着,十足一副小人得志样。
“哦,原来如此。”风流欲轻唔一声,竟乖乖的举起了双手,看似要投降。
“怎么,不反抗吗?”刘邦颇有些惊讶,在他的计划里,就是风流欲反抗之后命令在场衙役以抗捕罪名逮住他,这样罪加一等没判他到骊山服个十五,六年的役是回不来的。即便是被他侥幸逃脱了(在刘邦看来,能打死黑瞎子定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不管是用什么办法,看来先前还是小瞧了他)也可以发出通缉令,反正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再在沛县呆下去了。
“这就是你敢跟老子争女人的下场。”刘邦心中得意道,他虽感奇怪,却也没多想,挥了挥手叫衙役们上前重重围住风流欲,直到风流欲戴上了衙门给武艺高强的囚犯特制的铜枷锁之后才放下心来,又嚣张地‘拽’了几句,全然没有注意到风流欲出奇平静的眼眸中乍闪即逝的笑意。
“呔,叫两个流氓来就想教训本少爷。垃圾一个。”风流欲用极端鄙视的目光冷冷扫了扫蜷缩在角落里动也不动的两人。
原来当风流欲被关进这的时候,牢房中早就已经有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囚犯。就是被关进来,风流欲手上的铜枷依旧没有被拆除,两个囚犯当然就更不把风流欲放在眼里了,没说一句话就一拳干了过来。然而所谓‘病虎’犹有‘虎’威,更何况这‘虎’的病还是装的呢。当下轻轻一挣,铜枷就像是块豆腐般,悄无声息地断成了两截,而两个囚犯的铁拳也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风流欲身上,他们心中一喜,心道这下你骨头还不断几声。
“切,垃圾就是垃圾。”风流欲冷冷的声音响起在他们背后,心道这些家伙怎懂得我‘偷香十八步’的神妙,还是用拳头说话来得真实吧,风流欲这样想着,在两个人尚在讶异的时候,拳如流星,一下接一下打在他们周身每一块肌肤,打得他们是哭爹喊娘,奇怪的是这狱中竟不见一个狱卒来探察,风流欲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一逼问,果然又是刘邦搞的鬼,这两个根本就不是囚犯,而是街上的流氓,那个刘邦就是他们的大哥——流氓头子。就连狱卒也被刘邦吩咐不要管这里的事,所以听到两人惨叫声还以为是风流欲的喊叫声,恪守命令,自然是耳不闻为净。
“算了,该办正事了。”风流欲轻声自语道,两手贴在粗如儿臂的铜制栏杆上,稍使些力往外一分,那杆子就像是面条一样,‘软’出了一个大洞,风流欲身子轻轻晃,如一缕烟,消失在原地。
阳光从监牢上方的窗口直射进来,为这幽暗带来了些须光明,已是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