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实属意外……”
末语眯了眯眼,面无表情地开口,“事后便顺水推舟,你恨诏国先皇,只因她强抢你为妃,你恨末宁,只因你与他同胞却不同命,你恨涅羙,只因涅羙从头到尾只爱末宁一人,你恨末家,只因它便是为涅国女皇下咒印的巫者之后……”
可以是惊天动地的一番话说出,在场的其他两人的脸色顿时大变,岑天有些意料之外的震惊,而对面的末非则是一脸的青白,双眸中的愤恨和yīn冷此时也丝毫不隐藏地迸射而出,直直射向一脸淡定的末语。
“我倒是小看了你咒门的能力了……”
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声音的末非看在末语的眼里也只是淡淡的没有丝毫的威胁性,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末非的脸色愈加的惨白不似常人,而皮肤也开始渐渐地有了几乎无法察觉的变化,末语心里明白,末非,开始显露出他的本面目了……
“我倒是很佩服你能活这么久,诏罗,恐怕也是逆天而来的结果吧……他是否知道他的出生只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复仇工具呢?或者,他是否知道,他根本不是诏国皇室的骨血呢?”
末语的话音刚落,末非手中的茶杯应声迸裂,已经冷却的茶水顿时撒了一地,倒映出末非已经极度扭曲的神色,而丝丝诡异的纹路开始渐渐地爬上了他的脸,在末语和岑天的视线下缓慢地布满他的全身……
除了末语,恐怕没有人知道,此刻的诏国皇帝的寝宫内,一名身着明黄色的男子正满头大汗地闭眼沉睡着, 但显然他睡得并不安稳,牙关咬的死紧,几近出血,面色苍白,双眸紧闭,但眼珠却是极为不安地来回的滚动着,不难看出,他似乎在做噩梦,只不过看着他死死抓紧xiōng口衣物的样子,他所遭受的痛苦不禁如此……
宫外,灯火通明,火把迅速地到处移动着,身着铠甲的士兵正有序地在各个宫殿之间的道路上跑动着,动静很大,而在暗处,显然也并非那么平静,许多黑衣的暗影正四处地蹿动着,可仿佛是突然间被什么东西干扰了,黑衣之人中的几人突然坠倒在地,双目突出地在地上不断地翻滚,手指则是紧紧地抓住xiōng口的衣衫,像是有什么呼之欲出,黑色面巾下的脸即使看不到 ,但显然也是极度扭曲的,其他的黑衣人被这种场景吓了一跳,一阵的怔愕之后,连忙上前连番地在痛苦的几人身上点了几下,可那些人即使动不了,身体仍旧本能地抽搐着,眼珠突出就想要蹦出来一样的可怖,黑衣人果断地将这几人背离这个地方,留下几人继续搜寻那个目标……
“怎么样?各国的分部行动了吗?”
书房内的情形仍旧和那日的一样,只不过这次发言的不是以往理财的魉,而是向来玩世不恭的魁回答了涅筌的问题。
“恩,都按门主所吩咐的,大量抛售粮食,布匹等必需品,平稳物价;并且撤去对盐埠的控制,联系各地盐商,恢复盐务;所有准备好的商铺通通开张营业,全已打出了折扣的优惠,至于各地的官府,隐线也纷纷出动了,这方面没有任何的问题,只不过……”
魁的话本让在场的所有人松了一口气,可最后的几个字硬生生地又将几人的气息给吊了起来,涅筌眉头一皱,看向魁,恩?竟是一脸的凝重,“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在津国的魑传来消息,阎宫招劫,津茗叛变,炎风与林希则都在被押往津都的路上,再有五天,便可到达皇宫……”
闻言,涅筌大惊,猛拍了一下书桌,“怎么现在才告诉我们?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他们身陷险境?!”
对于末语第一次的“咒杀”启动,她虽然没有在场,但从跟随末语去救林希的魉、魍、魅、瑰这四鬼众的口中还是得知了当日的情形,不禁暗叹末语身上那咒印力量的强大,即便同为身怀“咒杀”力量的人,可是启动“咒杀”而出现身浴地狱之火重生的黑暗凰鸟的情况,也只有末语一人了,据她所知,这咒杀的力量的杀伤力,是一次大过一次,而它也是一次比一次难以控制,但这样的状况似乎并不适合末语,她,实在是个谜一样的特例!
岑天的惊愕神色仅仅是停留了片刻,至于对末语为何会知道这些的好奇也是一瞬间的事,对于如今的她,岑天已不想再去刻意追究什么,心头无尽渴望拥抱的人就在自己的怀中,可已是伤痕累累,遭受了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而这一切,却是他一手造成的,心头的愧疚已经快要将他压垮,现在也只求末语能够安全、健康地回到她的地方,而自己,却已失去了呆在她身边的资格了,又如何质疑她诸多隐瞒的天经地义呢……
眼前的末非已经不复方才的年轻美丽了,纵横交错的皱纹布满了全身,皮肤也已失去了弹性,没有了光泽变得干枯而黯淡,那一头柔顺的黑发也在瞬间变成了一片灰白,末非瞪大双眼看着身上的变化,难以置信他保留多年的美丽就在一瞬间到了尽头,“我的美貌,我的……你……是不是你……”看着自己的变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嫉恨的目光射向岑天怀中的末语,“你的‘咒杀’又启动了,是不是?!不可能,这不可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