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通情达理,我替我学友多谢了。”又笑道:“我可没将弄影楼当作自家开的,除非你还送一个人给我,那就差不多了。”
见陈浩然眼神灼灼在自己丰盈挺茁的酥胸上停驻了片刻,大是不怀好意,令狐轻烟娇躯通了电般微是一颤,顿时泛起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但转即回神,玉容登时一冷,怒道:“陈浩然,枉我对你好颜好色,你未免太无礼放肆了,我可不是你能任意轻薄的凡俗女子。”
陈浩然奇道:“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说,如果你还能把弄影楼的花魁舒轻寒送给我,那就算有点名符其实了。”
明知他睁着眼睛说瞎话,令狐轻烟却也无法,更羞于反驳,同时心中亦浮上一丝极不舒服的微酸感,绷紧清丽绝美的俏脸道:“刚得到绿绮,又想向舒轻寒下手,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家伙也当真是天下少有,告诉你,休想。”
陈浩然耸耸肩道:“你迟早是要将舒轻寒送出去的,她对我又很有作用,你何必作梗?难道我付不起价钱么?”
他越是说得轻描淡写,令狐轻烟心中酸意就越甚,拂袖怒道:“我说不行就不行,陈浩然,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一个人,你把天下女人当作什么了?全当作你予取予求的货物么?”
陈浩然表情无比惊奇:“令狐老板娘,你费尽心思训练了这么多颠倒众生的绝色美女出来开设的这弄影楼,难道不是待价而沽的风月之地,而是培养才女的公益学堂不成?”
令狐轻烟一窒,心下更觉愤懑委屈,她好胜心与自尊感极强,只想不被陈浩然瞧不起,脱口道:“你把我看作什么人了?若非为了救治师尊脱难,我身为修行者,更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又岂会自贱身份来厚颜经营这等下流行当?”
话一出口,她才惊觉失言,愤怒地瞪了陈浩然一眼,恨恨一跺脚,甩袖而去。
陈浩然也未追出,心道这便是了,弄影楼中布下的无极归元阵,显然是用来聚集吸取元阳之气,令狐轻烟本人并不需要,自是为其他人所设。而这个人定是她适才无意间说漏的那个师尊无疑,且她师尊必定中了极其阴寒剧烈的奇毒,凭本身修为无力驱除,需要大量的元阳之气和丹药来治疗,这才解释得通她为何设立这座弄影楼,及身边为什么有着品种如许齐全的珍稀药材了。
再回忆了一下无极归元阵的布局结构,陈浩然已可断定,令狐轻烟的师尊便藏身于弄影楼内秘密疗伤,也或许,藏身地点是在画舫下方的弄影湖中。令狐轻烟无心插柳偏成荫,将弄影楼经营得红红火火,名满上京日进斗金,眼热者自不在少数,为保弄影楼不失,令狐轻烟才多方结交笼络大楚皇后等权要。如今大楚局势不明,一旦宣威帝殡天新皇登基,以前的关系网不见得能再确保弄影楼无恙,因此令狐轻烟又不得不涉入皇权之争,选择支持某一皇子争夺皇位。而令狐轻烟亦又因此自感势单力孤,便想将陈浩然这个地行仙的弟子拉进阵营,引为援助增强自己的实力。
陈浩然的这番推测已然极为接近事实,不明的地方是令狐轻烟师父的身份,及她支持的皇子究竟是哪一位。后一个问题倒还罢了,令狐轻烟纵使想瞒也瞒不了多久,日后总会自行浮出水面,唯一可虑的还是前者。
但凡在俗世活动的修行者,彼此多少总有些往来交结,每人的师承来历均有据可考,不过就陈浩然目前所知,这令狐轻烟的来历之神秘却绝不下于自己。日间他曾询问过倪姥姥和秋锋镝等人,都对其过往经历知之甚少,只知令狐轻烟数年前才突然出现在上京城,作风十分诡秘,一方面非常低调极少与修行同道交往,但另一方面又大张旗鼓地开办起弄影楼,实在叫人不明白她的用意何在。
令狐轻烟的修为境界也是一个谜,初至上京城时,曾有一个化丹后期的散修想试探她的深浅,结果还未真正交手就被令狐轻烟祭出的法宝逼得望风而走,从此便无人再轻易招惹,得以在上京城立下足来。
现在陈浩然已旁敲侧击地弄清楚了令狐轻烟开设弄影楼的用意,对她身后那个隐于暗处的师父大起戒意。从其指使令狐轻烟开办青楼、布下阴毒的无极归元阵吸取世人元阳之气、参与大楚皇子内斗等等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来看,绝非什么良善之辈,定得小心加以防范。
这些事尚可押后,当务之急是找出毒害许承翰的凶手,以免他日后再遭毒手。陈浩然让高二牛留在房中,自去找到慕容阚,问他前几日许承翰有没有跟人起过争执或口角。凡事总有起因,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会有人对许承翰下毒。
慕容阚满脸茫然,他实是想不起,也并没有见过许承翰得罪过什么人。
陈浩然忽想起一事,道:“入京前不是遇见过一个叫赵思德的人么?他跟你和许承翰看起来颇为投缘,一路同行相谈甚欢,为什么进京后反而不见来找过你们?”
“你怎么会怀疑是他?”慕容阚大是不以为然,连连摇头道:“赵兄气宇轩昂颇具风骨,绝非歹人,而且进城后他说要寻个清静之所潜心温习学业,早已申明轻易不会出来交朋会友,不来找我们自是不足为异,小石你也太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