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略乱。俏面上尽是迷惑,显然宁达并未对她言明发生了什么事。
待望见许承翰昏迷在床的情状。朱燕啊了一声,急步上前道:“许公子他,他怎么了?”担忧之色溢于言表。
陈浩然在旁观察查探,发现朱燕的表情自然,体内心跳气息也无异常波动,对许承翰的担心和紧张亦发乎自然。并无过分之处,正符合两人互有好感处于初步交往阶段的正常表现。当下也释去了对朱燕的怀疑,随便问了问两人先前相处时的情况,便即让她回去休息。
朱燕却要自愿留下来照料许承翰,陈浩然略作考虑。同意了她的请求。
沐坚和慕容阚均颇觉意外,暗地对陈浩然道:“许世兄在这里中毒,还没弄清楚下手的人究竟是谁,让朱燕姑娘照顾只怕不大妥当。不若,我们这便将许世兄带回慕容府去,再找郎中来祛毒疗伤。”
陈浩然心中已有定夺,摇头道:“不要紧,我相信承翰所中的毒并非弄影楼的人所为。你们也回去休息吧,承翰体内的毒性已经被我控制住,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见他态度坚决,两人也不好多说什么,留下来亦帮不上忙,均各自回去自己房间,只留高二牛守在这里。
“你对我这么信任,真是出乎意料呢。”
等宁达也带着武士离开后,令狐轻烟突然现身于房中,轻笑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怀疑我在你朋友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吗?”。
朱燕见到她,俏面立即一变,急忙起身问安,显然对自己的这位老板深怀敬畏。令狐轻烟挥挥手,让她退下。
“我向来是交人不疑,疑人不交。”陈浩然颇有气概地道:“你在他身上做手脚能达到什么目的?再说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的意向,你无缘无故动我的朋友,岂不是吃饱了撑得慌?”
“交人不疑,疑人不交,说得很堂皇啊。”
令狐轻烟颇有微辞地瞟了他一眼,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之间的交往你并没有体现出这一点?至于这位许举人的事,一定是另有缘故,你才会如此肯定与我无关罢?”
“一个女人,太聪明了可不是一件好事。”
狄小石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摊开手掌,展示出一滴用真元包裹住的毒液,承认道:“这种毒素叫寸肠断,从多种毒蛇的涎汁中提炼而成,无色无味,混和在茶水或食物中根本无法察觉。而且潜伏数日后才会发作,发作后,受害者在半个时辰内便会身亡,外表症状看上去就跟心绞病猝死无异,通常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几天前我们根本就还不认识,你更不会与许承翰有什么交集,自然没有任何下手害他的理由。”
令狐轻烟讶道:“没想到你对毒还这般了解。”
陈浩然颇含深意地道:“略知一二罢了,你手下那位宁达大管事,不也精于毒道么?说起来还真得好好感谢宁管事一番才对,若非他及时察觉并出手驱毒,恐怕我这位同窗好友的性命就凶多吉少了。”
令狐轻烟淡淡一笑,岔开道:“客人有难,宁达出手相助原是他的本分,你若有心感谢,那不妨多多打赏便是。”
狄小石却是不放:“一客不烦二主。令狐老板娘,我学友余毒未尽元气大伤,我虽然认得这寸肠断,如何解毒却不怎么清楚,还得烦劳宁管事,或者你亲自帮忙才好。”忽然强烈地怀念地夏青颜来。如果有她在这儿,解决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在话下。同时心中又腾起无边怒火,无论是谁,也无论是出于何种理由,敢下手谋害自己身边的人,他绝不会轻易将之放过。
“难不成是我欠了你的?”
令狐轻烟白了陈浩然一记:“算你运气,我正巧收藏了几种能够根治寸肠断的药材,就送给你好了。不过,你这算不算又欠下我一个人情?”
陈浩然眨眨眼。笑道:“我们已经这么熟了,就用不着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了罢?”心中却又想到一个问题,寸肠断已属世俗界极为厉害的毒物了,疗治的药物配制还罢了,想采集品种却相当不易,令狐轻烟怎么就恰巧都齐全?
令狐轻烟啐道:“自说自话,脸皮厚如城墙,我什么时候跟你很熟了?”
见平素冷若冰山。孤傲凛然不可亲近的令狐轻烟此刻与陈浩然谈笑晏晏,不经意间更流露出些许轻嗔薄恚的女儿情态。朱燕不禁万分惊诧,低下头不敢多瞧。
令狐轻烟秋波盈盈扫了她一眼,又略带不满地对陈浩然道:“弄影楼共有八名红牌,之前其中止有一人被骆国舅重金赎身,这还是我瞧在皇后娘娘多番说情的的面子上方才应允。现在我将玉婵许与了你舅子慕容逊,又将绿绮送给了你。你却尚不知足,还叫你的朋友拐带朱燕,难道把这弄影楼当你家开的不成?”
朱燕俏面登即一白,显是极为畏惧令狐轻烟,嗫嚅道:“仙娘。我、我只是见许公子身体虚弱,这才留下来照看,并无他意。若仙娘认为不可,我这便回房。”惶然起身欲去。
令狐轻烟哼道:“不用了,反正事已至此,留下便留下罢,免得有人又有话说。”
陈浩然笑道:“令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