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
“栾局的手机可能——没电……”老傅绞尽脑汁地编。
袁晴听得冷笑连连。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忽然被轻敲两下。
现在正是元旦休假,为了避人,袁晴还专找了栾玉清的办公室来问老傅,怎么这种时候还有人来?
两人视线一交,袁晴又狠狠剜了老傅一眼,老傅只能低了头继续无语。
袁晴和袁晔一样,身量极修长,穿了高跟鞋和袁晔栾玉清都平得上,几个大步已经到了门前,一旋一拧用力拉开——
“你——你?”原本要发飙的声音奇异地转作疑问的升调,却又因迟疑而滑低,“你是……”
门外的男子,有和栾玉清极似的眼睛和身形,乍一看几乎会误认。
“我找栾玉清。”男子微笑,似乎并不讶异应门人的身高和开门的粗暴方式。
“……他……不在。”袁晴的声音不自觉地又低了几度。
这一笑,就更不像栾玉清了——他一向连话语都悭吝,要看他笑更是不可能。
“嗯。”男子教养极好,微微一颔首,也不向内里张望,转身便走。
“哎——你等等,”怎么会就这样跟上去,袁晴自己也弄不清,恍惚回神时自己已经小跑到和他并肩了。走得近了,才发现他似乎比栾玉清还要高一点,她的头顶才刚和他的眼睛平齐——
他的眼睛很温暖,仿佛浅耀着白羽微痕,静海光澜。
chapter 62
回家本来应该是各走各,可栾漪走了几步,总觉着不对,回了头,果然看见栾玉清仍在身后远远地缀着——虽不上前,却也不愿自走自路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对他招招手。
栾玉清恨不得自己化成氢或氧,融在空气里。
却还是身不由己跑过去。
“今晚还来不来?”
来不来?
来不来?
栾漪漫不经心地问话时唇边甚至还噙着笑。
在那样嘲弄讽刺过他之后,她竟然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邀请……
“不”字在脑海里滚了又滚,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咬了牙,也只含混地吐出一个字:“……来。”有些事,势必得要说清楚。舍得,舍得,要有所得,必然要有所弃。她既然敢要,他就敢给——她敢嫁,他又怎会不敢娶?
栾漪怔了下,随即又笑起来,“你以为是来干嘛?”
“干什么都来。”
栾漪又开始歪了头看他。“我骗你去卖。”
“好”,他不甘不愿地笑起来,捉住她的手,“那我帮你数钱。”
袁晴的酒量一向不错,可是现在却开始感觉头甸甸地发沈。
栾玉漱喝得并不比她少,却仍然十分清醒。那一双眼映着酒吧里瞑暗霓幻的流彩,十足动人——栾玉清的眼睛也很好看,只是冷,一径的冷,虽然也是一般地澄澈,却是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寒如冰。
曾经,袁晴觉得那样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冷;总有一天当他为她而温暖时,普天之下便只有她袁晴才是栾玉清唯一无二的瑰宝。
可她等不到。
三年了。
整整三年,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比牵手更近一步的发展——连她的手,栾玉清都从来没有主动牵过。
她是别人的梦里月,他却是她的冰中花。
“我想犯点儿错。”
那双酷似栾玉清的眼睛里仍然漾着清浅的笑。
他也不是喜欢说话的人,可是给她的感觉却永远是温暖。如同营火,强烈地吸引着在寒林中迷途的旅人。
她的低喃,栾玉漱仿佛没有听见。仍是拈着手中晶莹的透明器皿,轻轻摇晃。酒红的液体在杯中柔软地冶荡。偶尔有灯光自别处映透过来,更衬得那持杯的手指如玉般温润纤朗。
就在袁晴濒临绝望时,微冰的杯沿却凑到她唇边。
她有些困惑地抬眼望向那张奇似栾玉清的脸——几乎一整夜,除了喝酒,他们都没有任何接触。何以现在却……
“有药。”他仍是温和地笑,漂亮的眼睛看来依然温柔,声音温暖得像是在告诉她“有糖”。
袁晴也笑起来。
想要伸手接过杯子一仰而尽,可是才一抬手,他竟然又收回去,自己先浅啜一口。
袁晴站起来要夺,却被他拉坐到自己腿上。
过甜的酒液随着唇舌温软的侵袭慢慢渡进自己唇间,袁晴讶异得连吞咽都不会了。
她一向是个大而化之的女孩,美丽,却带刺,所有对她心有企图的男生往往都是还未接近她便被她看穿用心明白拒绝——栾玉清唯一令她心动的人,可是,万载玄冰却远比带刺玫瑰要难以接近,整整三年,她也没能突破任何“B”类“C”类界限。
想要犯错,自然也只是想想,说说而已。
他却是明白地做了。
意识到她的僵硬和笨拙,栾玉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