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只要是向着蓝羽军前进的,都会遇上落下的炮弹。好像蓝羽军的炮弹长了眼睛,专门跟踪着他们的身影。
唐玮在惊讶之中,也在细心的大量那些炮弹的落点,不明白为什么蓝羽军的炮弹也能打的跟子弹一样的准确,看了好久,他才发现那些炮弹的落点有点像渔网的点点,看起来很不规则,但是实际上还是有一点的规律的,相互间微微错开但是距离又不远,无论西蒙人怎么走,始终都会遇上落下的炮弹,除非他的运气非常好,每次都刚好从渔网的丝线上经过,然而,即使有西蒙人看出了这个窍门,也无法做到,要在炮火连天的战场,要控制受惊的战马,按照规律的穿越连续不断的“之”字形,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西蒙人能够将自己变成神仙。
爆炸声持续不断,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成千上万蜂拥而来的西蒙人弓骑手就被削掉了大半,原本密集的队列,已经变得疏松,而且有点稀稀拉拉了,原本骁悍的他们,也处于极度的惊恐万状之中,好像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在他们一生征战的过程中,还从来没有遇上过这样的事情,他们根本看不到蓝羽军的炮兵在哪里,就遭受了灭亡的命运。
非但他们有这样的感觉,就连唐玮自己,都忽然觉得,炮兵真的非常的恐怖,这种来自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的炮弹,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夺走无数人的性命,而自己,却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西蒙人弓骑手万夫长勘佩睚眦尽裂,连续的吐出了几口大血,眼睛因为过度的激怒和绝望,而变得异常的发红,就如同野狼的眼睛。他看着自己周围遍地的西蒙人弓骑手的尸体,忽然发出一声晴天霹雳般的呐喊,带领着残存的西蒙人弓骑手冲上来,然而,持续落下的炮弹,将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夺走,只有他还在硝烟滚滚的战场上纵横驰骋。
从望远镜里面看过去,勘佩就像一个孤独的勇士,在蓝羽军的炮火之中孤独的跳舞,那些在他身边纷纷爆炸的炮弹,就像是最美丽的礼花,在为他的英雄表现而鼓掌喝彩。在浓郁的烟幕的衬托下,勘佩的身影有点像地狱里冒出来的牛头马面,盔甲已经全部的撕碎,就连手中的马刀,也被弹片削掉了黄色的丝绸,但是他本人,却依然傲然挺立。
紫云飞皱了皱眉头,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下令停止炮击。
勘佩居然能够成功的穿越他精心组织的炮火网,实在是不能不令人佩服对于这样的西蒙人斗士,紫云飞并没有轻视的意思,他只是冷静的觉得,残存的西蒙人弓骑手已经很少,没有必要再浪费炮弹了。
炮击停止,战场顿时变得一片的死寂,只有微风吹过和水波荡漾的声音。
勘佩蓦然回首,只看到自己的部下已经全部的静静的躺在了泥泞里,他这些曾经纵横驰骋,飞扬跋扈的部下,现在都已经和泥泞的大地紧紧的联系在一起,就连他们的战马,都已经全部的倒下,唯一还竖着的,是一面被弹片击打得千疮百孔的西蒙人军旗,然而,即使是这一面千疮百孔的军旗,也在他转头那一刹那,悄悄的倒下了。
勘佩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点点的撕裂,血液从心底的最深处从嘴角慢慢的渗出来,悲愤之下,勘佩一夹马腹,催动战马,高高的举起自己的指挥刀,向着蓝羽军的阵地发起冲锋。
一个孤独的西蒙人悲壮的冲锋……
啪!
有蓝羽军狙击手扣动了扳机。
勘佩的身体微微一震,但是还是继续地向前冲,直到距离蓝羽军的防御阵地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才从马背上掉了下来,但是一只脚依然挂在马镫里,战马将他一直拖到了唐玮等人的面前,只见他眉心绽开了一点点的血花,但是他的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好像带着满脑子的疑惑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作为战争之神的骑兵,会在蓝羽军的面前失败得这么惨。
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