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跟董宇平一块出了门。路上又去买了点吃的,俩人回到医院的时候,于北光已经走了。
董宇平让何绮跟岳恒回去休息,这俩人却是坚持不走,董宇平想了想,也就没再客气,只是让他们好歹倒班睡会儿,自己就先撤了。心里琢磨着,这俩人怕是也有话要说,反正大姨的病也不是必须不错眼珠地盯着,倒也是给他们俩个时间能谈谈,就放心地走了。
何绮呆呆地坐在床跟前,心里还想着那两封信的事,岳恒却是忽然走过来,拍了拍何绮的手背说,“小绮,北光都跟我说了,嗯,其实,北光人也不错,你……”
何绮不知道怎么,心里正是乱的时候,听见岳恒这么说,忽然就来了火气,厉声打断他道,“岳恒,你别虚伪行吗?我现在说我跟于北光好,你不难受?”
☆、 摩擦
岳恒被何绮这样抢白,神色有些尴尬,忍不住辩解道,“小绮,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刚才跟北光聊天,他认为咱们不希望张姨做手术本身就是个自私的想法,想的只是咱们怎么弥补心里的愧疚,压根就没去想张姨本人会是怎么看待这些事。
北光说,我也是因为自私,所以既不想放开你,又不能承诺你。所以,我想我该跟你说清楚,你有选择你自己幸福的权利。”
何绮听完岳恒的话,火气却更大了起来,“北光说,北光说,我们于总是你的上帝啊?他说什么你听什么啊?他说他喜欢我,你还帮他追我不成么?而且,我当然有我选择幸福的权利,这不用你跟施恩一样的给我。岳恒,你知道我要什么,你也知道我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所以,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可笑么?”何绮说着,最后却忍不住加了句十分恶俗的结语,“岳恒,你不过是仗着我心里有你罢了。”可是这么说的时候,何绮却是眼眶不由得一热,险些就有眼泪被自己煽情下来。
岳恒面色有些窘迫,紧张地看了看病房里其他的人,他们俩刚才说的声音虽然是很低,但是何绮的语气明显透着激烈,倒好像是要打架的样子。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看何绮仍是仰头看着自己,他坐下,皱了皱眉又皱了皱眉才说,“小绮,我从不敢仗着你心里有我,我甚至觉得你其实已经并不是那么在意我了。我只是觉得,当初在那种情况下,我们既然分开,如今如果是还能在一起,那一定是该想清楚,想明白,彻底地翻过去曾经的那一页,重新开始才行。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准备好了,我只知道自己没有准备好。其实,我也着急,我甚至很害怕,我怕自己永远做不到能摆脱过去的yīn影,更害怕等有一天我能做到了,而你又离我远去了。”
何绮愣愣地看着岳恒,有那么一刻,心里酸酸的,几乎脱口而出地说,“恒恒,我会一直等你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是生生地咽了回去。因为,她知道,她的这句话说出来,或者她与岳恒之间的结果就将更加遥遥无期。
她仍是爱岳恒的,这一点她确信,但是比起当初,她不知道这份感情是不是还依旧炙热如昔。毕竟分开了三年,而且是抱着永生再不相见的念头分开的,不在一起的一千多个日日夜夜,每一天想的都是怎么把他忘掉,怎么重新开始。在这样一份刻意冲淡的前提下,再次的见面,再次涌起的希望,虽然依旧强烈而刻骨,但是,却又还能有多少当年的纯粹与美好。
是的,三年的时间沉淀里,她怕了,她再不是那个义无反顾的何绮,她不敢再给自己和岳恒一个无限期限的承诺,更不敢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和憧憬。或者,这辈子,她再不可能爱一个人如当初岳恒一样,但是,她却不想永远这么蹉跎下去。或许,再有几年,最长不超过三年,岳恒依旧是现在这个样子,她会放手,找个适合的男人,不用多爱,有些喜欢就可以。或者喜欢都不用,只要不讨厌,彼此合适,她会结婚,有个家,要个孩子,像所有的同龄人一样,有个正常女人该有的生活,而不是纠缠在没结没完的过去里,任岁月流逝,身心苍老。
于是,何绮也不愿再安慰岳恒什么,狠狠心说道,“恒恒,别去管别人说什么吧,也许于总可能是旁观者清,又也许他天生就比我们俩都聪明、豁达,但是日子毕竟是我们自己的日子。你有继续犹豫的权利,我也有继续等待的权利。也许你的犹豫是永远的,但是我的等待却不是无期限的。可是所有的这些事,都与于总无关,我不选择他,或者说,我不喜欢他,仅仅是因为我们不适合。即便是有一天我放弃你了,我会重新选择一个爱人,也不会是他。他在我心里,从认识的那一天起就是领导,我们之间隔的距离太远,我没法想象总要和一个我需要仰视的人生活在一起的。于是,你也就别Cāo这个心了,好么?”
岳恒听了何绮的话,默然,只是低头盯着张姨的床角发愣,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刚才开口与何绮说那些话,到底是处于怎么样的目的。
他内心深处很是惶恐,人最怕的其实并非是对其他人或者其他的事没把握,而是对自己没把握。他现在恰恰就是处于一种对自己没把握的状态。从与何绮重逢后第一次见面,俩人情难自禁的那一天开始,与何绮在一起的时候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