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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和走进的脚步声,柴瞎子正了正身子问道:“看病?”
柳沐雨没有答话,只是将手腕递到柴瞎子的脉枕上。柴瞎子听到来人做到诊案前,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脉枕的方向,果然摸到一只温热的手腕。
柴瞎子也不多问,认真地号脉,不多时,收回手指,淡淡地道:“这位夫人,恭喜了,是喜脉!只是刚刚一个多月的身子,胎息还有些不稳,需要夫人安心静养,安胎为上,切莫做太多剧烈的动作……房事最好也停一停……”
一个多月?!
柳沐雨只觉得世界在自己眼前碎裂成一块块,扎破了皮肉骨血,扎得自己一抽一抽地疼著……一个多月?也就是说,范焱霸在马车上强迫自己交欢的那次,就怀上了?手指紧紧抓住肚腹的衣袍,xiōng口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
“我这边给夫人开帖安胎的方子,您去医馆拿了药,回去按时煎服……”
“开付堕胎的方子!”柳沐雨声音清冷,但眉毛已经痛苦地扭在一起。
虽然刚刚摸到的手腕不像女子纤细,但是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孕妇’口中发出,还是让柴瞎子惊跳了一下:“这……这位……夫人?”
“麻……麻烦大夫,请开付堕胎的药方!”柳沐雨声音中带著前所未有的坚定。
柴瞎子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游历过的,迅速恢复了平静,本著医者的仁心出声劝慰:“这位……呃……从脉象上看,你的身体底子偏弱,这孩子得来不易,若是打了,怕以後也很难再有,而且对你自己的身体也有很大的伤害……”
“大夫,求您给我开付堕胎药……这孩子,我不能要!”柳沐雨已是双手颤抖,xiōng口闷痛得快要窒息了,“多少药钱……我都给,我只要能打掉这个孩子!”
柴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摸到纸笔,勉强写了个方子:“再柔和的堕胎药,也会伤人本元,我先给你开三付,十天之後,你再来找我,我给你开些调养的药,滋补一下……”
拿了方子,柳沐雨道了谢,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和母亲柳曾氏道了声安,便躲回自己的屋里反锁上门。看著手中夺命的药方,柳沐雨的手掌艰难地抚上平坦的小腹,泪如雨下:“孩子,孩子……不要怪我……我真的不忍心把你带到这世上受苦啊……”
一夜无眠,柳沐雨在床边呆愣愣地一直坐到了天亮,眼见**鸣三遍,柳沐雨起身拿了凉水擦擦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将自己洗漱收拾一番,对著镜子轻轻在苍白的脸上拍了十几下,换得个好脸色免得一会儿母亲看到担心。
觉著柳沐雨近日身体不大好,柳母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将攒著舍不得吃,准备换钱的**蛋专门给柳沐雨做了蛋羹,撒上葱花香油,端到柳沐雨屋里。
刚进屋,还未等柳母说话,柳沐雨闻到碗里的蛋腥味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喉头一阵阵的泛著恶心,捂著嘴顾不得说话问安,冲出门去,一口口的酸水吐进院内的水槽中。
柳母忙放下盘碗出来探看,只见柳沐雨趴在水槽边,吐得辛苦,脸色更是惨白透灰,柳母的面色更加凝重,眉毛紧皱在一起,拍抚著柳沐雨的後背,希望他能舒服些:“不是说昨天去看病麽,怎麽今日里也没见拿药,反而吐得更厉害了?”
又吐了几口酸水,柳沐雨勉强擦擦嘴角笑著说:“昨日里已经看了大夫,大夫说就是寒邪侵了脾胃,没什麽大事,怪我马虎没带够药钱,今天拿了银钱再去拿药,不几日就该好了……”
拿凉茶漱了口,柳沐雨强按住胃里一股股的恶心,匆匆出门上课去了。等夜里回来,手中多了三包中药,也未多说便进了小厨房,自己开始熬药。
柳母虽然耳背,但心思细密,早就发觉柳沐雨这几日不太正常,昨天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甚为担心,顾不得天气越来越冷,开著窗没事就偷眼看看门口的动静。
见柳沐雨回来後,也没跟自己打招呼,就拎著药进了厨房,而後端著药回了自己的房间,柳母心里一直有著隐隐的不安,披上衣服去了厨房,煎药锅里还残留著剩下的药渣,倒出来用筷子扒拉几下,柳母心中猛的一沈……果然有那几味药!
生大黄、虻虫、藏红花……单看都是活血化瘀的药物,而如此大的剂量组合在一起……
柳母扔下筷子快步冲进柳沐雨的房间,正看到柳沐雨端起药碗到嘴边,马上就要饮下。
“住手!”柳母两步来到近前,狠狠地一个巴掌将药碗打落在地,瓷碗碎成片片药汁流了满地,“你!你……什麽时候开始学会跟娘说谎了?!”柳母的手不知因为气愤还是後怕,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作家的话:
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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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敢直视娘亲的眼睛,柳沐雨低垂下脸,沈默不语。
“你……你肚子里……有了……那范焱霸的孩子?!”柳母虽然在问,但语气已是肯定。
“娘!”柳沐雨瞪大眼睛,虽然知道柳母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