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云生、扶影、红霜,做了打理。
云生、扶影所有心神都系在了玄安身上,周遭的一切都未放在了心上。
待少年运功一周天后,已面色苍白。
早在一旁久侯的云生、扶影立即一左一右坐在了玄安身后,同时伸出手臂,紧紧揽住她,用身体支撑着她。
玄安身体刚失力后仰,便入了坚实、温暖的怀抱。一抬眼,两张俊美而关切的脸便入了眼来,不由笑由心生。
云生倒是想哭便哭的主,豆大的眼泪又出了来。
少年已跪退在了三步之外,见主母的眼神飘忽过来,磕头禀道:“奴才兰舟……”
玄安刚示意收口,指了指红霜道:“杀了他。”
他已心生怨恨,刚刚一时心软,留了他,日后恐还是隐患。
红霜浑身一振,一直低着的头却未抬起。
兰舟立即起了身,“呛”地一声,拔出腰刀,走上前便要挥出。
“不要!”
云生突然阻止。
兰舟的手停了下来,眼观玄安,等待示下。
云生拉住玄安的手,睁圆了眼睛道:“还是不要杀他了。”
话音未落,红霜已冷哼道;“你倒不必为了我救你回藏花楼感激我,我本就是为了赚钱银!”
云生摇摇头。
红霜眯了眼睛,扯起了嘴角道:“可怜我?那更不必。”
云生看着红霜的脸道:“不可怜你。只是有点知道你。我喜欢小安,喜欢的不得了。若是她不喜欢我,我也要跟着她。若她还是不喜欢,我这里——”云生突然拍拍xiōng口,“这里要疼地裂开。说不定,就会跟你一样,想要杀了她,才好留住她,永远跟自己在一块了。若杀不了她,也想死在她手里,这样,她也能永远记着自己了。所以,我——我不想看着你死,就算你做了让我很生气的事,一点也不想。”
玄安忍不住笑了出来,引动了内息,咳了出来。
原来疯狂和天真只有一线之差。
固执、自我地完成自己的执念。
云生根本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有多罔顾世情,从本我而出猜透了心计繁多的红霜。
不杀他,等于不杀我。
因为他的心和我的心是一般的。
云生的话说出来,恐怕也是在告诉她,他的心吧!的
玄安捏了捏云生冰冷的手,缓缓道:“用一骑快马,送他回去。”
玉簪花
朱国遍有炎炎,玄国多种玉簪。
玉簪花圆形叶片,叶子边缘波浪状,颜色翠绿而有光泽。
每逢夏季,叶丛中抽出花jīng,jīng顶簇多生朵花,每朵花有一大一小膜片,与六片花瓣合成漏斗,花蕾带紫色,花开后白色,绽开时清香扑鼻,使人心旷神怡。且玉簪的鲜花可提取芳香油。全草可入药,花果主治癣疾;叶治蛇咬螫伤。
更有书文:白花六出,碧jīng森森,绿苞敷艳,翠叶丛yīn,皓丝垂须,黄檀缀心,色美如玉,形肖惟簪”。
夏末,玄安一行人赶上了最后一次花期。
悠然水乡的景致,丝丝风来,携着花香流入肺腑,又缓缓掠过,只留清香,所经之处,纯净如水洗。
云生、扶影两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见这水乡怡景,一路上来,都赞叹不已。
玄安心里倒清楚,正是这片土地,引得邻国垂涎。
谁曾想到,当日的离去,时日竟能达一年之久。
当玄安扑倒在双亲膝下时,在场之人无不双目通红,掩面抽泣。
容驸马一把抱住亲儿,泣不成声,哭得个肝肠寸断。
假玄安迎亲回国,就以皇恩眷宠之名,接入了宫。
容亲王、容驸马虽疑心,却无法得见。幸得贤良郡马派了人秘密出来,将玄皇弃子侄不顾,送于朱国刀芒之下,妄顾伦情,而恒阳入了亲王府,生是玄安的人,死亦玄安的鬼,甘冒大不韪说了个通透。
容亲王、驸马大悲,自知是自个害了女儿。
容亲王与玄皇为同胞姐妹,均有机会站于高台之上。然上任女皇自小分而教学。当今玄皇学帝王之道,容亲王只从辅臣之学,定了两人的身份。
容亲王虽是位及人臣,却也心甘。原因无他,只因专爱调汁弄粉。
上任女皇在位,虽重文轻武,却一直保有边疆平安,只因重用一草莽武将江平风。后因她功绩,封为将军王。
江平风虽是莽妇,中年丧夫后,再未有婚娶,只有双子,未曾有后。
女皇为示恩宠,兄弟二人分别嫁与了自个的两个女儿。
一个成了当今的凤后,一个便成了容驸马。可两人似都承了其父的福比天高,命比纸薄,容亲王吃斋念佛,几近中年总算有一女,其兄却无一子嗣。若非他为女皇指婚,若非他母手握重兵,早下了堂去,在冷宫中渡了一生。
两家的恩怨日重,江平风为保其子安危,与玄皇矛盾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