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省牵挂。”
“那也不用牵挂,”红霜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寒闪闪的匕首,“死了,就用不着了!”
玄安心头一颤,自知还是低估了他。
确实,任何人都低估了红霜。
在那一片如仙境飘渺的藏花楼里,谁又能知道作为老鸨的红霜要有什么毒辣手段,能逼人接客?又有谁能知道那些个道貌昂然的女人,撕下面貌对着地位卑贱的人,所能施出的手段?那荔枝林里又有多少年少尸骨?
红霜的心很狠,狠地有时连自己也不敢相信。
这个女人,是他唯一动过心的,也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个,也是在他觉自个就要在藏花楼里的yīn暗中腐化时,带着清新、深情的表情出现的人。而她!现在眼前的人,嘴里说着他最想听的话,却始终是假的。
他不能给她留后路,也不能给自己留退路。
如果真要毁灭,就让他和她一起吧!的
红霜的表情越发疯狂!的
玄安急地一头冷汗,却无计可施。子
寒气逼人的匕首在云生、扶影之间摇摆不定,瞬间仿佛就能做出生与死的选择。
篝火构造出匕首的光影在玄安面门上闪动。
玄安只觉后心凉透,舔了舔唇,轻声说道:“红霜,你放了他们,我自然和你做对鸳鸯;若杀了他们,就算留了我在你身边,心里也难免埋怨你,恐怕也是不能久的。”
红霜一抬眉,宛然一笑道:“等我废了你四肢经脉,你自然就可以一世陪我。”
神情是不曾有过的一本正经,一丝戏谑也无。
玄安的眼神在仍在用饭的车夫身上打了个转后,身子越发虚软,压在扶影身上。
红霜眼看着,便是个软硬不吃的。
“扶影,还能说话么?”
“能!”
“云生?”
身后传来云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她如绢长发微散,倚身在扶影身上,星眸如水端望着他,红霜眯住眼睛,按耐不住内心对温情的渴望。
玄安对着红霜,心絮翻飞。
原本就是个冷情冷性的人,若非遇上云生毫无保留的生死相随,恐怕今生情门难开;若非痛彻了心扉,如身在苦寒夜的人,本能抓住靠近的温情,恐怕不会爱上扶影。
可这情门在云生身上开启,也在他手上轻轻拢起。
这红霜,有激赏,却是无半点情意。下了心拉出了距离,却不料生出如此祸端。可这疯狂艳美的表皮下对温暖的渴望,玄安却是有些知晓,若说对他怜惜有些许,如今却被满腔的厌恶所埋,杀心已起。
“我不喜你,你便巴巴地贴上来。平日里,耍了手段来,我已置之不理。昨日里更是令人不勘!你以为只有人可分上下品,情就不分了么?你的人甘于下品,你的情更是下贱可笑之物!”
“下贱、可笑么?”红霜的双眼几乎滴出血来,悲、怒由心起,喃喃反问。
“岂止!云生若高山雪莲、扶影更似三月春柳,却不知你自比何物,也敢径自来喜欢于我!”玄安继续口吐恶言:“若要我日后瞧着你这残花败柳、恶毒之人苟活,不如现在就一刀捅死了我,反倒痛快!”
红霜握匕首的手已经发白。
“扶影、云生,我此生钟爱你们,可叹不能互伴一生了!”玄安言带悲调,“只要他动了我们中任何一人,我们便一同咬舌自尽,去了yīn曹地府,也要相约在那生死桥,订下来世的——”
这下面的盟约还未出口,红霜已经出手了,带了决绝。
玄安早等这一刻,迎起xiōng膛迎上,硬生生用他手里的利器刺中了檀中穴。
在红霜现身一刻,云生便没了声响。
玄安不知他内功心法,却知各门各派都有强行运功的法门,不在生死关头,轻易不得用。
他身体亏损至春才方有所好转,眼下强行施展,后果不堪。
对峙中,玄安心转百回,言语拖延里竟是拿自个与他做了个选择。
是他?还是她?
心里一酸,还是她吧!的
一直以为自个是个寡情私利的人,不曾想,也会有甘愿为他人的一日,心中甚至无有遗憾,反倒有欣慰。
将仅存的内息隐于檀中穴,借外力激发出来破药力在四肢的钳制。
檀中巨痛,却无预料地那般尖锐,瞬间如石沉大海的内力得现,玄安忽地一掌劈出,眼角却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
击中她的只是匕把,一念之下,左手夺刀,力随心转,右手挥出的掌力竟缓了几分。
红霜的身影刹那间飘了出去,重重落在了地上,喷出一口血雾。
同时,左手刚夺下的匕首脱手而出,只奔马夫!的
马夫身形微动,避让开来,哪知匕把击中他身后树身,折射回来。
马夫这才“咦”了一声,反转避让,而此刻玄安怀里另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已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