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分,所以就算她脱.光光站到他身前,在他眼中,她就和开水烫过的死猪别无二致,她一点都不紧张,千万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令恩公自尊心受到伤害,造成日后再也不会轻易伸出援手负面影响。
妈的,就算那老头将她看成一头剃完毛的白条猪,她也没办法真当自己是头死猪。开水烫她,她肯定会惨叫,让她当着陌生男人宽衣解带,不如提刀宰掉她来得痛快。
琴音戛然而止。接着传来一声极优美的,比方才的琴音还动听的软语,却是清冷无波:“良古——醒了?”
被唤作良古的男子恭敬的回道:“是的,小师叔祖,这位夫人已经醒来了,我这就扶她过舱换药。”
奴儿脑袋轰的一响,那个什么良古的男人的师叔祖果不其然是个男人,是个男人也就算了,还是个极年轻的男人,是个极年轻的男人她也勉为其难的承受了,可他还要叫醒她,让她在清醒的情况下自己脱掉衣服,看他在她身上涂涂抹抹,这是何等的变态啊?
“不必,我过去便是。”倒是没什么架子,不过没架子不代表
不用脱衣服就能换药,奴儿装死不起来,可紧紧攥着被角的手还是泄了她的底。
一阵药香扑进鼻间,清冷的嗓音近在咫尺:“夫人?”这样短的时间,明明方才还在很远的地方
说话啊!更关键的是,她并未听见脚步声,这人的身手绝不容小觑,以一敌二,胜算渺茫,对方又是这样的高手,看来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医者父母心,全当他是她父母了。
不对,奴儿霍然起身,一扫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算计:“烟翠呢?”虽是粗嘎沙哑,可还算清楚。
那人平静道:“谁?”
奴儿大口大口的喘,许久才断断续续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烟翠——和我在一起的,我没死,那她呢,她在哪?”
那人仍是波澜不惊的:“你说的那个人,我们并未见到。”
奴儿不肯相信:“怎么会——我明明抱得那样紧?”
面对奴儿的质疑,那人并未立即作答,反倒是沉默了一阵子的颜良古接过话头:“颜某既然出手,若当场还有另外的伤者在,自会一道救起,若不出手,便一个都不会救,断然没有二选其一的道理。”
奴儿无言以对,说好要在一起,黄泉路并肩走过,可她没能死去,烟翠却下落不明,不知与她是生离还是死别,她长到十六岁,唯有一个烟翠是真正爱护着她的,而今,连这个唯一,她也不再拥有……
被深爱的人伤害,她痛彻心脾,却没表现出哀伤,直到这一刻,才无法继续维持云淡风轻的形容,彻底崩溃,只是,哭不出来。
久久的静寂后,颜良古突然出声:“小师叔祖,您要去……”
回答声已在远处:“哦,药,忘了拿。”漫不经心的慵懒嗓音,她的忧伤,不再他所关心的范围内。
奴儿微微抬起头来,颜良古的师叔祖,是个没有恻隐之心的家伙。
又是一阵安静后,颜良古突然凑到奴儿近前,压低嗓音,好心提醒她:“你的眼睛伤了,破费了小师叔祖许多好药和心血,换完这次药便能好起来,如果你现在把它哭坏了,前功尽弃倒也罢了,恐怕小师叔祖一怒之下,会将你这对眼珠子给挖出来,没见到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没必要为个不定数,定要伤害自己,得不偿失。”
奴儿想,这个人还真不会哄女人,先前几句还像点
样子,后面这分明就是恐吓了,没想到那人接着补了句:“别以为在下是在唬弄你。”
这两个人,不但变态,还有暴力倾向……
——————————乱世湮华紫筱恋喜——————————
事实证明,先前
果然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将她喊起来换药,远没有她想得那么复杂,她的眼睛伤了,唤醒她,方便询问她现在的感觉罢了。
直到这时奴儿才明白,先前不论什么时辰醒来,总也暗无天日,不过因她的眼睛缠着药布,那自然不能得见天日的。
奴儿不知将她救起的两人究竟是何行当出身,他们没对她的来历刨根究底,她也没找到恰当的询问机会。只知道那个声音朗朗的男人叫颜良古,身上是干净清爽的阳刚味,而那个被颜良古尊为小师叔祖的,身上萦着清淡的药香,那药香竟比阳刚味令她莫名其妙的感觉踏实。
颜良古搀她坐进交椅,药香味随即飘来,那人动作娴熟的为她解开覆眼的棉布,宽松的袖摆掠过她脸颊,柔滑沁凉,可已经这样的近了,近到肌肤相触,却还是让她感觉那人遥不可及。
缓缓睁开眼睛,触目所见,好像所有的东西都罩上了一层水帘,影影绰绰糊成一团,难分彼此:“如何?”
“什么?”偏转过头,月白的身影,和他的声,他的人,一样的清冷。
“你的眼睛。”
“看的,不很清楚。”
“嗯。”
简洁明了的对话,在她还没将这白白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