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的姐妹呢?”
“姐妹?什麽姐妹?”程应曦反过来问。
奕欧很奇怪:“你不是说今天在这里和姐妹叙旧吗?还要我去买些本地特产送人,卡还你。看,我买了这麽些。怎麽样?”他把卡递给她,又扬了扬手里的袋子。
程应曦好像才想起这麽回事,“哦,那个……她有事先走了。”
“啊?那是不是我来晚了?她住哪?我给送去。”
她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给她……封了大红包,行了。解决了。东西送你吧。”说完,她笑了一下,还是那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跟平时大相径庭。
奕欧纳闷,今天她怎麽了?
程应曦又闷坐了一会儿,面对著一口没喝的咖啡发了一会儿呆。终於,她抬起头,问奕欧:“你有空吗?送我去拜祭我爸妈好吗?”
“好。”
郊外。墓园。
爸妈的墓碑是新的,碑上的遗像很干净,很慈祥。程应曦一见,眼泪登时如泉涌出。她“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奕欧瞪大眼,跪得这麽响,她娇嫩的膝盖只怕青了吧?
程应曦对著爸妈细细地说:“爸爸,妈妈,我来看你们了……只怕,这段时间都不能来看你们了……”她呜咽了好久,奕欧在十步开外看著,正犹豫要不要去安慰她。
“我们都很好,应暘很争气,很能干,”她含泪的脸上浮现骄傲的微笑,“他把您的心血发扬光大了,我想,你们可以瞑目了……我曾经答应你们好好照顾应暘,但是现在恐怕不行了……”微笑散去,娇颜上浮现落寞。“为了他的愿望,为了我们家能後继有人,我要离开他,让合适的人照顾他,我想,你们一定是支持我的吧?你们一定不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吧?一定不同意的……只是……只是应暘他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恨死我了……”她突然嚎啕大哭,把奕欧吓了一大跳,大步过来,结结巴巴地说:“应曦,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哭……节哀顺变啊!”
不料这还不算,程应曦不仅没有停止,反而跪著前行几步,抱著墓碑哭得撕心裂肺。奕欧真的吓坏了,她父母过世好多年了,每年都有拜祭,怎麽现在还哭成这个样子?
他笨拙地安慰著,尝试拉她,她越发抱得紧紧地,刀枪不入。悲痛的哭声在荒凉的墓园显得格外凄惨。受她感染,奕欧想起自己好久未见的父母,也伤感起来。不过他很快平抑了情绪,拿出手机,指定动作──拨了程应暘的电话。
程应暘正在开会。秘书接了电话,知道凡是奕欧的电话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马上递去:“程总,奕欧电话。”
他接过来,离开了会议室:“喂?”
“暘哥,我和程小姐在永久墓园,她的情绪有点糟糕,你听……”他把手机靠近程应曦,凄厉的哭声立时从话筒传过来,狠狠地揪著他的心。
他顿时暴怒:“你怎麽搞的?啊?第几次了啊?!我找你是干什麽的啊?!赶紧安慰她……”他平时甚少发怒,这次例外。声音之响亮凶恶连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禁向外张望。
奕欧苦笑:“暘哥,不用你交代我也知道,可是今天程小姐有些反常,越劝越哭,我也不方便在‘伯父伯母’面前强行拉她,我想她是不是想发泄一下?”
发泄个P!程应暘怒气冲冲地说:“你给我看好她!哭坏了身子,我唯你是问!”然後阴寒著脸走进会议室,吩咐:“你们继续开,有结果发给我。备车!”只要是她的事情,他总是非常容易失控,非常容易。
他一走,会议室立刻窃窃私语。另一边厢,林欣娴在自己办公室得知此事,神情复杂。
☆、第十二夜 3
墓园离市中心有些距离,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一开始程应暘全程黑脸,不发一言;堵车的时候他就拿起电话,把奕欧骂得狗血喷头。可怜的奕欧,一只耳朵听程应曦凄惨的哭声,另一只耳朵还要应付程应暘暴跳如雷的叫骂。司机也是战战兢兢,到了郊外更是玩命地开。
终於到了。程应暘三步并作两步,几乎是冲到爸妈墓前,看见奄奄一息的程应曦抱著墓碑抽噎著。她哭累了,身子一抖一抖的就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看见自己心爱的人在爸妈面前跪著,哭得肝肠寸断,程应暘心疼得几乎掉下泪来。他走过去,先向墓碑鞠了个躬,说:“爸妈,我来了。”然後,跪在她旁边。
程应曦睁开肿得像桃儿似的眼睛,虚弱地唤了声:“应暘……”声音嘶哑得几不可闻。她松开手,倒在他怀里。
“姐,怎麽了?”他轻声问,与刚刚的狂怒判若两人。他低下头,看见她脸上还有被泪水沾著灰尘的痕迹,轻轻地用手指抹净。
“我想他们了。应暘,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不要离开我,应暘……”
心酸心疼。“怎麽会呢?姐,我只有你,我只爱你。我们永远都不会分离。”
“嗯。”程应曦答应著,把自己更深地埋入他怀里。
奕欧在旁看著,莫名觉得一阵心酸。他总觉得程应曦像是对程应暘生离死别,可是,这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