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那条叫。迷迷糊糊的**叫了更是无法睡,看着窗子由灰蒙蒙的慢慢变亮。起早了街上也没有多少人影,等着店子开门吃了早点就往庙里赶。
此时是初春的天气,山里的气温寒冷露珠在草丛里挂着。石板上湿漉漉的象被雨浇过,龚思端有些后悔衣服带少了。远道进香的人也许在山下爬着,只有林间鸟叫的杂乱声陪伴他。山门已经开了却是空荡荡的,前殿大院里的香炉灰冷了,很多零乱的竹签歪七倒八的没有清除。庵里的尼姑习惯了香客没这么早,吃过斋饭大都在禅房里打盹休息片刻。他在庵里蹿来蹿去的听到有响声寻着去是厨房,正欲问时见有个人坐着看背影应是母亲。
“妈,是你吗”
她回过头来一怔“儿哪,你怎么来了。”
“真是你呀。”
“你来干啥?”
“人忽然就不见了,走那去也不说一声。”
“我已经心向菩萨不要你们管。”
“怎能不管,你让子女们怎么想。”
几个居士拎着菜进来,见状说大姐有客人来不要做了。黎清玲只好起身拉着他去到后院,在个角落里的小圆石桌边坐下。
“妈这到底是为啥?”
“现在你们都有各自的家,我苦了一辈子也该到头。”
“大家都想好好的孝敬你,要敬佛也用不着跑这大老远的。”
“我愿意就是不想让你们管。”
“子女不管,让我们揹不孝的罪名。”
“是佛的旨意,那天同你二姐抽签明示的。”
“那些胡扯的话也信。”
“在菩萨面前说不敬的话要遭报应。”
龚思端“第五文学”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早从三姐那里听说签的事“那些话对谁都一样,随便那个人抽了都出家庙里不挤暴才怪。”
“还要乱说会加重我的罪孽,前些年那签就在暗示了。”
“妈就是自己找个圈来套,整得一家人都不安宁。”
“儿哪,你是不知妈的罪孽这辈子也还不清。”
“妈为了这个家受尽酸苦,佛是慈悲看得见只能表彰你的功德。”
“妈有罪,妈是龚家的大罪人。”
“真不明白你罪在那里。”
“是妈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也造成终身的罪。”
“让儿子替你还吧,我是龚家唯一的根。”
“你不是,龚家这房已经没有后人了。”
“妈气昏了吧还是病得糊涂了,接你回去看一下。”
“儿哪千万不能与许家妹子结婚,天打雷要劈死我还有你们的。”
“妈我都与许红住在一起了。”
“罪孽哪,妈只有去死了。”
“你总得告诉我实情。”
“让妈现在死给你看,不然就再也不要来回去与许红断绝关系。”
“妈真那么绝情,让儿子如何回去。”
“就按妈说的做,如果你还让妈活下去。”
“那儿子就在附近找工作,也有时间来看你。”
“回去吧,妈看到你就如针在剌心的痛。”
“是恨儿子不成器。”
“是个废物妈都会养着,可罪在妈的身上你替不了。”
“你不说我回去问姐,她们总会知道。”
“儿子你要逼死妈。”
“不说可以,要不回去要不好好在这儿生活不再失踪。”
“只要你答应与许家妹子断了。”
“好吧大不了再去找一个。”
“这就对了,如果听话我就在这儿不走了。”
说话间到了中午龚思端在厨房里,与几个居士、老尼姑一起用了
斋饭。大家并不多问什么,他也感谢各位对妈的照顾。饭后又去拜见了庵里的主持,捐了小笔香火在功德箱里丢了零钱。黎清玲送他出了山门口,龚思端知趣的让妈停步。见到妈并安慰后脚步也轻松多了,一路下山都在小跑式的。等坐上火车在卧铺里睡了会儿,妈那付要死要活的样子又浮现出来。当时在急火上有些话一扫而过,这时回忆起来细细的理着有点清晰了。越想越是有些害怕难道我真不是龚家的种,妈与许大伯干了事。那天是二姐与妈去庙里上香,她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车箱密封但车轮与铁轨的碰撞声,还是使他特别的烦躁无法入睡。到家后就急忙去找那些签,可是翻了半天也没有影子。
“你在找什么翻得满屋零乱的。”
“爸还记得庙里抽的签放那儿了。”
“早被你二姐拿去。”
“她没说啥吗?”
“能说啥,叫我们不要信都是胡扯的。”
“这事有些蹊跷,妈就是看了那签才去庵里。”
“你妈就是信进去了才那么糊涂。”
“爸真不知道有其它原因。”
“我懒得管,人要是被迷住了八匹牛也拉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