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玲在陵江南岸的庙里住了有些日子,这里离城区很近来烧香的人络绎不绝。她与几个远道来的居士每天打扫庭院,在厨房里帮忙打杂消磨心中的痛苦。从丑时五刻开始的念经,到亥时五刻就寝一直不停的忙碌。只在末时的适当时候打个盹,遇初一、十五进香人多时就不得空闲。慢慢感觉到有些香客用异样的眼光瞅她,还贴着耳朵的说着什么很诡秘的神色。居士们都有各自的苦楚从不互相倾诉,只在祷告时默默的寄托于观音。想着白日里那些让她不寒而憟的脸色与目光,便哆哆嗦嗦的爬起来向主持的房间去。
“黎施主可有事?”黎清玲除缴纳生活费外又捐了不少的香火,主持对她是印象深刻。
“深夜来打扰抱歉了。”
“施主定是有烦心事,佛主一向以善慈悲为怀。”
“静月大师,弟子在此烧香多年。每逢观音进香日必来,净身忌荤十分虔诚。”
“施主的诚心早得上届大师口喻,此番来当居士也是众口赞誉。”
“闻大师来此前曾在蓬虚庵修炼,不知那里如何?”
静月大师听她讯问已猜出几分“施主欲寻个清心净僻之处。”
“大师慧眼,一语道破弟子的心思。”
“那地界真是个修身念经之处,大山幽秘林森气悠,香火亦广及四海。除蓬虚外还有云虚、紫虚、雾虚、烟虚共五座庵,均各据山中的优美地理。”
“今生能去那里进香也可表虔诚菩萨的心。”
“施主真愿前往老衲可以引见,不过山高路远一时半会也难往回转。不知施主意修造那座庵,老衲可修书以荐。”
“弟子全凭大师指点,会一一去各庙朝拜。”
“老衲与烟虚的慈月大师交往甚厚,施主可往那里定当善待。”
黎清玲千谢万谢又捐了笔香火,翌日清晨将行李整理后辞别众位居士。第一次出远门也不知那来的勇气,按静月大师写好的路线直奔火车站。她习惯把钱放在内衣自己缝制的小口袋里,自离家就把存单存折也带上。去车站的银行又取了些钱,上车在硬卧的下铺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两天后下火车又转汽车,走了大半天才进山里到站。寻着地址边走边问近傍晚到了烟虚庵,小尼见持有慈月主持的信立即引见。一路走来见山清水秀,遍坡整齐的茶树。石板小道弯曲忽上忽下,一会儿树茂遮荫一会儿又阳光普照。这里的居士不多就在伙房,与把厨的老尼一起吃过斋饭。七十多岁的人经过这么折腾很是疲倦,在居士的住处早早洗漱就睡下。
自母亲去庙里后龚思靖与龚思端轮着日子去看她,龚思翊有空时才难得去一次。几姊妹看她在庙里生活稳定也有些懒惰,慢慢地也是一二月才去了。这日龚思靖觉得已是很久未去,就急急的往庙里赶。可是寻遍了庙里也不见人影,讯问过多人才知已经走了。想母亲回家去了还很高兴,就电话去家里却没人接。不放心转车回到家里没人,不得已只好在家里等。直到晚饭时分爸才回来,还是没有妈的身影。
“没与妈在一起。”
“她回来了?”
“庙里没人以为回来了。”
“压根儿就没回来过。”
“怪了,庙里说早就回去了。”
“你妈不会做啥傻事吧。”
“应该不会吧,可人到哪儿去了。”
“再去庙里找,总会有线索的。”
龚思靖不想影响龚思翊的工作,打电话把弟弟找来一起去庙里。寻着平时那些尼姑与居士都说她是回去了,最后不得已只好去找主持。
“怎么你妈没说?”
“说什么?”
“心想这么远的路程家人会去送她的。”
“我妈去哪儿了。”
“你妈嫌烧香的人太多不清静,求我找个偏僻又幽雅点的地方。就让她去了烟虚庵,以前在那边住持过很熟悉。”
“有多远?”
“得坐火车再转汽车,如果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姐弟俩谢过主持后出来,也搞不懂妈为啥这样。龚思端更是疑虑重重,想平日里都是大姐在照顾俩老。只有自己去跑一趟,老爸在家还得有人看着。于是与许红说了妈的事,就动身往那庙里去。一路在火车上摇哇摇,想到妈这些日子来的奇怪举动。特别是对许红的事说得那么绝,二姐又一个劲的劝他。隐约觉得其中有点事,可究竟是什么呢3gnovel.cn更新最快,全文字手打竟会要死。汽车从高速路下来又七弯八拐的走着,越走山势越高又深。下了车问那庙还得走十多里,把龚思端弄得更是糊涂。妈都一把老骨头会跑几千里的路来当居士,是疯了还是人想隐藏。那种急迫的心情想知道根由,脚步不由得加快走的气喘吁吁。那知赶拢山门早已关闭,寻着左右住家的说庵里不住异性。只好折返五里的小镇,在家小客店里住下。街面晚上冷冷清清,很是沮丧的回到小店房间里。破旧的电视是自装的卫星接收器,换来换去也没有啥好看的节目。绵绵的总也睡不好,只听得外面的狗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