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苇与丈夫在翠色山谷园里住着,开始真有些云里雾里的。就象小时梦幻里的童话世界,有时半夜醒来还感到是在梦里。直到女儿回来过几次后,才觉得真是活在了人间。上下三层楼的连排别墅,在空空的客厅里很是吓人。只要入夜上床后就不敢下去,偌大的房子里两人特感孤寂。最让她难受的是左邻右舍没有熟人,也不能随便的串门讨个话打发寂寞。老公倒是在屋子里呆得住,不是吟诗填词就是中央五台的节目。女儿说买菜路远一定要她打的士,却只把时间消耗在走路上也节省钱。几年后习惯了新的生活环境,心想等着女儿退休回来那天伦就更乐了。这天她慢慢的散着步,拎着袋子进门正换拖鞋。
“老卢,蘅儿这次寄的钱不对呀。”
“少了吗。”
“是多了。”
“多点有啥不对。”
“这数字都看不过来。”
“我来吧,说你搞技术连个数字都抖不清。”
她接过老公在银行打的单子,看到那长串的数字也是好一阵的回不过神。不会是电脑出问题吧,怎么会有上百万的位数。
“是错的吧?”
“单子上的数字没错,要不就是银行的电脑出了问题。”
“我问过营业员说没错。”
“这鬼丫头发疯了,打电话问她。”
卢苇一阵的拨手机号,镝,,,,,,对不起是空号。再拨还是如此,她又打座机,呜,,,,,,你拨打的号码不存在。这下她慌了神,怔怔的望着阮承嗣。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找不着了。”
“不会吧,一个大活人。”
“平日去都在女儿的家里,连她的厂子都未打过照面。”
“我有办法,在网上查那企业的电话。”阮承嗣在电脑上一会儿就搞定,按找到的电话打去。
“请问阮芷蘅在吗。”
“听说她出国了。”
“是出差吗?”
“有病去疗养。”
“啥病,严重吗?”
“不知道。”
“能帮我联系吗。”
“不知道,我们也联系不上。”
这下俩人你望我唉声叹气的,我望你还是两眼无神。沉默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都想不出再去那里找女儿。
“吃饭吗。”
“吃不下。”
“还是多少吃点,我去做吧。”阮承嗣扶卢苇上三楼卧室里,让她在床上躺下。再下来在开放式的灶台上,简单的炒了几个菜。用托盘一并的端上去,在小园桌上摆好。
“你吃吧,我一点食欲也没有。”卢苇有气无力的。
“你要不吃我也饿着。”
“怎么那样倔。”
“你不把精神养好,我们怎么去找女儿呀。”
卢苇只得下床来坐在桌边,还是两眼无神的盯着菜。阮承嗣不住的夹些菜在她碗里,她拿着筷却不往嘴里送。眼睛涩涩就想哭,可是怎么也掉不出泪来。
“老婆怎么了,想哭就不要憋着。”
“我是想大哭一场,可就是,,,,,,”
“我们好好吃了这顿饭,休息会儿就动身。现在有动车也方便,二个多小时就到了。”
“我吃,我吃。”卢苇哽哪哽的强咽着。
有几年没来锦城,市区的变化很大。他们直奔女儿的厂子,却是早已下班保卫不让进。说要找的人值班员也不认识,真是无奈只得去寻个旅馆住下。
“老头,你说咋办呀。”
“睡吧,养足精神明天才好找哇。”
“我看这事有点悬,女儿好象真的人间蒸发了。”
“下面的不定认识,但厂长总会知道的。”
“我觉得不妙,一定出了事。”
“不要瞎猜,女儿不会乱来怎么会出事。”
“一定有事,这些年她在外也不知心里装了啥。”
“装了啥。”
“每次问她的婚姻都给我推开。”
“是伤了心不想再谈吧。”
“我觉得是装了人又无法明说。”
“是谁,怎么不早说。”
“也就那么一闪念没往心里去。”
“老婆子都啥时了,还在藏着掖着的。”
“那年不是去看她吗,有晚醒了上厕所见她房里还亮着。推开房门看她伏在书桌上,就轻轻的过去正熟睡着。”
“总是赶事累了吧。”
“才不是呢,桌上是本日记翻着前两年的页面。”
“你不该看的。”阮承嗣很循规。
“我几时看过了,就那么的翻着不看也难。”
“就是你那闪念的来头吧。”
“也没想那么多看后却就记下了。”
“那么上心。”
“觉得女儿很看重,那词也写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