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姐,他们要我等着掺茶煮醪糟蛋,啥好手艺都使出来让客人们高兴。熬起深夜又要早起,我都有点来不起了。”
“你也是在城里混了多年,就不怕人家留你。”
“原请的那个回来了我才走脱,她跟我说莫看他家打牌回回都赢,我心里默着也有几十万。但家里很节约根本看不出是有钱人家,老太婆与媳妇点都不铺张,说以前也是很困难的习惯了。”
“不明摆着是业务麻将吗。”
“听说是政府的什么长,媳妇管我叫他牟老师。求的人可多了,不是打牌的就是来谈事的,少有一晚上清静。”春雨也没搞清楚。
“当官的有权就有人送钱,做生意有钱就要送给有权的相互得利。”王蓉很愤恨的。
“不跟你们闲扯,回去东家又要理麻了。”春雨看时间差不多。
“是你自己在这里扯南山盖北网,没谁拴住你脚。”李碧芳知也留不住的。
有闲人听她们聊天,赋诗三首:《晨》微风悄细入床帏,解醉消魂一夜归。画角残萧才散尽,西园晓露正依扉。《午》千槐绿树影相亲,底护青檐睡意人。梦里为歌明月碎,丝丝湿润满鬚巾。《夜》似觉残虹挂晚轩,银钩一曲染新痕。盈盈半委溪流里,遣教伊人无怨言。
春雨的东家是包工头,已在城里干了好些年。寻思这里很方便,为熟门熟路的往来应酬招待,更显得融入其间。就购下三室一厅的二手房,权当过渡的居住着。春雨在这家当佣人二年多,与左邻右舍也熟悉,趁主人不在偷空与姐妹聊上会,也是打发着孤寂。男主人白天落家时少,儿子花了上万的借读费在附近的学校读书,只有女主人间或白天在家。她替丈夫管着钱,其实是公司的财务大权,春雨不懂那摊子事。女主人未回来孩子放学也在六点过后,她赶紧煮饭理菜,一切收拾停当。电话响起:
“老板娘哇,知道了你放心。”得知主人要在外请客,然后回家来打牌,十分麻利将晚上的夜宵食品准备着。放学的回来就炒菜一起吃饭,学生回自己的房间玩去了。她又将屋里清洁做一遍,摆上水果、零食、泡上茶就坐下看电视等着。在这家做久点后,感到很顺心。事情不多,也没有更多的人。女主人忙外面的事,也不在屋里啰嗦。虽钱不多帮衬家里也不嫌少,老公在家里勤快养着两个老的日子也过得去。只是一年到头难得回去,到春节东家回乡才得以回去与丈夫欢喜。近四十挂龄说点都不想是假虽并不强烈,偶尔半夜听到主人房间一阵的喘息,也会思念起农村的土屋里。丈夫也是如此的这般,不免有点蠢蠢躁动。全身发热而久不入眠,一直昏昏迷迷到天亮。在理发店听王蓉的一番表白,确使内心折腾不已。几千年的习俗,从稍为醒事起,就视那**为最珍贵。不要说平时藏着掖着,即是与丈夫合巹后都难得裸露全身。想象着那些小姐们一点没有遮羞,任人翻滚**不觉得把脸都飞红。敲门声响,遂起身开门。
“你在做啥,一脸红得的不会是发烧吧?”女主人进门就很诧意,盯着她的脸看。
“没有哇,也不知为啥。”春雨不知所措的搪塞着。
“如是病了就吃两片药。”主人家生怕她病倒没人做事。
“不是的,谢谢你了。”春雨不好意思赶快去摆桌子,铺麻将。
男主人也进屋,随后又进了六人。这下屋里闹哄哄的,有的在沙发上坐着有的急着钻进厕所,看来是啤酒灌多了憋不住。
“黎总,还是老规矩你来起庄。”男主人依然尊称。
“我都回去了,你别这么叫。”
“人走情义在,在江湖上混这点道理要讲的。”男主人推着黎方亮的胳膀,把他拉到牌桌上方按来坐下。
“卞经理你也坐下,不要垂头丧气的,今晚我给你长运气。”女主人很热情的把他拉来坐下。
春雨很熟练的把早就泡好的茶,倒成小杯端上来。女主人陪着打麻将,男主人就在客厅里陪着斗地主。
“黎经理,那天帮我约蔡总出来散散心嘛,”女主人媚声的说。
“对对,我来作东,”卞经理从那次事故后,也觉得主动向巴陵集团的人靠拢只会有好处的。“前次的事还没有谢黄总,他推说忙就拖起了。如有蔡总的在场,就不好拨面子也请得来。”
“行,让蔡总出面就更好说。”黎方亮虽觉得黄心峪不定看上自己,但面子上定是抹不过去的。“一定帮你把黄总请到。”
“先谢谢黎总了,今晚打牌赢的拿走输的算我的。”女主人当这家是毫不逊色,况也让黎方亮得过不少的好处。
春雨又来为他们倒茶,卞经理总拿眼角瞥她。女主人从他多次来家里玩时,已经看出这点只是未动声色。这个佣人手巧利索,长得一般但皮肤不粗。行为检点不放肆,身体健康无怪毛病是用得最长的。以前找过总是不长就换,弄得家里长期不安。先前怕丈夫偷个腥的但细心的观察,春雨很本份从无越轨举动遂也放心。见卞经理这般的上心,真不知如何启口。怕万一打开那闸门,滔滔的洪水把丈夫也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