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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缘深怨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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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回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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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黄玄同那次病重时,才说起耽心儿女们的情况。连自身都难保,那有能力照顾子女呀。还告诫不要去找他们,免生不必要的事端,真让人揪心哪。后来我还是不忍心,找到了黄心崚。只说是他父亲的好友,不敢提起信的事。”

    “也是上天有眼,父母的恩赐。几弟兄个个身体健康,生活上都还过得去。”

    “应验了一句老话:天作孳还可为,自作孳不可活。几弟兄顽强奋斗,没有颓废。不卑不亢,自尊作人。我为黄玄同感到幸慰,也为几弟兄的精神而骄傲。”

    “那天你三姑娘也来看我。”

    “她几时想起了,一天风风火火的有这细呀。”

    “我是名人吗,她是听你二女说后才来的。”

    “我说呢,她怎么会突然来呢。”

    “你那三丫头也不错,我说你这老头不乍样,可女儿们却是娇容美态,那辈子修来的福哇。”

    “你考究过不是名人的后代吗,我说也许是她妈的灵气吧。”

    “啊,你还有依据不成。”

    “老伴是从昭君那块地界出来的,水土润育了清秀俊气,多少带了一点吧。”

    “那天从你三丫头的话中,感觉出她喜欢黄心崚。”

    “怎么说起这事了。”

    “是在关心她个人的事谈起的,给你物色那种条件。便说比着大姐夫的样子就可以,我说世间那有这么合适的哟。你猜她说啥?”

    “说啥了。”

    “啥也没说,只是把脸飞红而羞涩的低着头。”

    “这能说明什么呀?”

    “你个老头呀真是不管事,这点心理读书人还揣摸不出吗。”

    “不与你理论,待我找时间问后就会知道的。”

    “这种事能去问吗,女儿家的事最好不要去问。你想一家子的她能说得出口,你是犯糊涂呵。”

    “那你说了等于白说。”

    “就算是吧,与你摆起话来觉得精神好多了。老龚哇,我已是多次从死神那里回转,自知也要跟随玄同而去。你我朋友一场真是难得,也没啥好东西,知你喜那幅长联就送给你吧。”

    “万万使不得,太珍贵了,我受不起呀。”

    “你是我结交朋友中的平凡之人,但忠厚诚信、平和自谦,不好高骛远、脚踏实地,真是我晚年的最知己。”

    “我也是在晚年遇上你这良师益友,真是缘份。啊,那天你不是出的联吗,我思索再三不知中意否:

    焦琢枯瑟唯孔明旷古抚拢蜀水西来”

    “对的好,前一句应了抢烧焦的树木而制出名瑟,后一句点出诸葛亮空城计,并助刘备三足鼎立之事。应了:铜板铁箫,继东坡之后高唱大江东去。喻周瑜吹箫,赤壁火烧曹Cāo而威震江东固鼎足之举。”

    “不过是胡应算不了啥,你那些朋友有更好的。”

    “其实我就没拿出去,你的应对很好。近来又想了一联是:”

    老子西遊,骑青牛,过函谷,紫气东照。

    唐僧东巡,驾白龙,飘瑶台,霞光西耀。

    “只是为悼祭心月法师,也有自己崇尚老子的思想,就一并作个记念吧。”

    “胥老,你的品德是我在晚年后,学习的楷模。前半辈了为了生存,养育儿女,耗尽心血的挣扎,只求一家子能好好的活下来。看到你为人的理念,懂得剩下不多的时日该怎么来渡过。”

    “好,好,老龚啊,在我即将就殁的日子里,有你的陪伴,最使我了无遗憾,谢谢你。”说着又喘得上下不接而窒息,龚襄荣急忙喊医生,大家都跑了进来,手忙脚乱的做着抢救。胥菱忙着问要说的事交待完否,此时他早将信揣好。便说在闲聊没啥,而胥子健也昏迷不醒。女儿劝他回去,上了年龄的人看多了,也是经不起这般折腾的。

    驩坚持要送龚襄荣走,他俩相差十来岁。虽然文化知识不在一个层次,但人生的阅历却是基本相同。

    “老伯,”驩以长辈尊称。“爸的阳寿也就一两天了,现只是以药物在延续着。”

    “你的老泰山真是个好人哪,我这辈子遇上他,也是前世有缘。”

    “龚老伯说得是,人生一世,均难与此字脱干系。爸是清心寡欲之人,向来视锦华如烟云。一付无意之作在扶桑书法大赛获奖,人民日报曾有转载。国内声誉雀起,拜师攀附者踏破门槛。不隔数月,反右风起。有人以他书写《卜算子》黄州定惠院寓居作为题,说借古讽今,以人喻己。正好按内划指标,又差一个名额,就硬摊上了。”

    “胥老从未与我谈过,闲聊时也问起,但他都一笑而避之。我不甚深究,一首词就罹罪,这与历代文字炼狱有何区别哟。”

    “爸爸是喜其词句清寡、意境深透、抒发恰如。这上片: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已静。谁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听这词正是胥老所爱的物景呀。”

    “是的,爸爸最喜这般溶光浸浸,万物皆静的夜晚。他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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