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你妈了!”
“也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不知道吧?那个城门上的刘连长我认识,我刚问了,他告诉我,后天就可以进城了!”
“后天?”张利民心头一动,他上前去问道:“兄弟,真的后天就可以进城了吗?”
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一眼张利民,狐疑地问道:“你是陕西人?”
张利民点点头:“是呀!”
“你当额是瓜皮?”
那个年轻人说完就冲着城门方向大喊道:“刘连长,这里有个白朗的探子,快来抓他呀!”
张利民心道:“糟糕,看来自己的河南口音暴露了身份!”
想到这里,张利民头也不回,拔腿就跑。
此时刘连长已经带人赶了过来,见张利民等人就要逃跑,赶忙喊道:“站住!再不站住就要开枪了!”
说完,刘连长一枪将跑在最后的一人撂倒在地。
刘连长从刚才聊天的那两个年轻人面前经过的时候,不经意地朝他们伸了伸大拇指。那两个年轻人也朝刘连长眨了眨眼。
“弟兄们!加油追,上峰有令,逮住一个探子奖一百大洋!”刘连长一边追一边喊,不时地向前开枪,不一会就没有了踪影。
这时候,李虎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朝着那两个年轻人头上一人敲了一个栗子:“还傻愣着干嘛?走!继续干活!”
天已经有些暗了,张利民在西安往蓝田的官道旁的山林里奔行,他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或许是那一百块大洋刺激了守城的陕西士兵,那个刘连长带着他的士兵一路穷追不舍。张利民带来的二十人全部被干掉了,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为了逃命,他自然不敢走大路,只好钻进树林里,可对方依然执着地紧紧跟在身后。
树林里没有路,张利民只好摸着往前蹚。由于正是冬天,树叶早已经落光,好在还有好多松树,勉强能遮住身影。张利民走一边暗自盼望着天赶紧黑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全脱身。
“老大,这个穷鬼怎么身上就这么点钱?害得我出了一身的臭汗!”
正在摸索着逃命的张利民猛然听到前方有人说话的声音,急忙刹住脚步,躲在一旁的一棵松树后。
“你就知足吧,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到各处去的路都封了,怎么还会有肥羊呢?”张利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从二人的对话中,张利民判断出来这两人是山匪。
“看来自己是遇到同行了!”张利民叫苦不迭。
后面有追兵,自己又不敢惊扰前面这两个山匪,张利民顿时觉得心意火燎起来。
“老大,这里有封信,我不识字,你给看看?”
“拿来,我看看!”“哗--!”前方突然有了亮光,看来是对方划着了洋火。
“卧龙军刘八亲启,剿匪总指挥命令……”
还没等读完,另外人惊叫道:“呀!这货还是个当兵的,咋没穿军装呢?”
躲在一旁的张利民心跳加剧,他从两名土匪的对话中分析出了一些端倪:西安的剿匪总指挥部有命令传递给卧龙军的刘八。传令兵之所以没有穿军装,而且没有走大路,是因为白朗军正好横在了蓝田,为了防止泄密,只好穿便服了。谁知道这个传令兵竟然如此倒霉,没有被白朗军发现,却被两个山匪当作“肥羊”给弄死了。
“在前面,站住!”就在张利民思忖之际,刘连长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
“老大,快!我们被当兵的发现了,快跑!”话音刚落,两条人影迅速向前窜去。
此时天还没有黑透,两个黑影看得非常真切。
紧紧贴在大松树背后的张利民听到了刘连长那熟悉的声音:“娘的,居然还有一个同伙,看老子不弄死你们!弟兄们,赶紧追,一定要把这二百块大洋弄到手!”
看着刘连长领着一帮手下风驰电掣般从自己面前跑过,张利民不禁感叹:这二百块大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居然让这些陕西汉子连续奔跑了近三个小时依然如此精神抖擞。
当声音逐渐远去,张利民现身往刚才两名山匪说话的地方地走了过去。一具尸体在一株茂密的松树下,张利民侧耳听了一会,然后擦着火柴,那封还没打开封了火漆的信件就丢在尸体旁边。
……
刘连长追出去了两里路左右,气喘吁吁地大喊道:“好了,你们两个别作戏了,赶紧给我停下。我知道你们浑身是劲,可我们已经跑了三个多小时了,容易吗?收队了,收队了!”
……
“报告!”
“进来!”
“哦?是刘三呀,有事吗?”何璐铭见刘三进屋和蔼地问道。
“参谋长,我发现独立一旅有人私自出营和不明身份的人进行接头。我跟踪之后,不敢给司令报告,所以只好报告参谋长了!”
刘三这话说得很有水平,谁都知道独立一旅是白朗的嫡系部队,给白朗报告和不报告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