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张家口。因为刘庆斌等人不会骑马,郭东辰让人将他们捆在了各自的马鞍上,日夜兼程赶往维拉尔后旗。没过两天,刘庆斌和白狼战士、铁血战士就尝到了苦头,他们大腿内侧被磨出了血泡,血水和裤子粘在了一起,但没有一个人吭一声。郭东辰看在眼里,心中对这些孩子又多了份敬重。
五天后,郭东辰和十几个蒙古小伙子领着刘庆斌等人步履蹒跚、灰头土脸地进入了维拉尔后旗部落。
“郭掌柜,尊贵的客人,好久没有见到您了,您怎么亲自来了?”一个中年蒙古汉子热情地拥抱着郭东辰。
“帕默尔,很高兴见到你,我带人到你这儿作客了。”说完,郭东辰指了指刘庆斌。
刘庆斌呲牙一笑:“赛奴!谈太乌查日撒嗯旦,吧呀日拉拉!”
刘庆斌说的是蒙古语,意思为: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当然,这肯定是郭东辰事先教他的。
那个叫帕默尔的中年蒙古汉子得知这些十来岁的汉族孩子从来没有骑过马,竟然只用了五天就从千里之外的张家口赶到了他们的部落,脸上也现出了钦佩的神色,蒙古人向来敬重铁打的汉子。
“帕默尔,我们这次来,是为收购驯化的野骆驼而来。”郭东辰边和帕默尔向营地走去,边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郭掌柜,你是知道我们规矩的,我们不卖野骆驼!”帕默尔猛地停住了脚步,死死地盯着郭东辰。
“我当然知道你们的规矩,可是,帕默尔,你知道吗?外蒙古造反了,哲布尊丹巴已经宣布独立了。”
“什么?!走!我带你们去见乌斯旗主!”帕默尔急切道。
年近六十的乌斯旗主目光依然锐利,精神依然矍铄,当他静静地听完郭东辰的叙说之后,不禁叹了口气。
或许是因为刘庆斌的原因,乌斯旗主竟然说的是汉话:“圣武皇帝临死的时候曾经为蒙古人留下了预言,他说‘如果你们忘记了自己的文明、语言、文字,乃至民族而投向外邦,那么,当千里牛犊出现的时候,我将会让白驼附着我的灵魂去惩罚你们!’没想到我们部族在这守候了六百多年,预言竟然成了现实。”
刘庆斌知道,乌斯旗主所说的圣武皇帝就是成吉思汗,但他却对预言的事情却一无所知。
见郭东辰和刘庆斌一脸茫然,乌斯旗主又说道:“郭掌柜,你行走草原多年,应该听过鄂尔多斯圣武皇帝陵墓的事情吧?”
郭东辰点了点头。
乌斯旗主缓缓地说道:“鄂尔多斯伊金霍洛旗,有一座规模宏伟的圣武皇帝陵。当初,圣武皇帝驾崩后,窝阔台汗从宫廷守卫者中挑选出一千户人,其中五百户为达尔扈特人,他们负责守护和祭奠圣武皇帝的八白室衣冠冢。而另外五百户就是我们维拉尔人,我们负责守护圣武皇帝的魂灵。蒙古大汗一直都实行的是密葬制度,陵墓的埋葬地点不立标志、不公布、不记录在案。所以,除了我们的部落在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再没有人知道圣武皇帝其实是葬在巴丹吉林沙漠的中心地带的……”
通过乌斯旗主的介绍,刘庆斌这才知道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出征西夏前一年,成吉思汗的身体状况已经出现问题。一次打猎时,从马背上摔下受伤,并发起高烧。当时进攻西夏的计划已定,因成吉思汗因身体不适,考虑退兵。但在使臣交涉过程中,西夏将领阿沙敢不出言不逊,致使成吉思汗大怒,于是抱病出征。最终虽然灭亡了西夏,而成吉思汗也死在军营里。蒙古人没有肉身崇拜的传统,认为人的肉身来自于大自然,去世了也应该回归大自然。早日安葬,灵魂方可升天。于是根据遗嘱,成吉思汗被葬在了离军营不远的巴丹吉林沙漠里。
最后,乌斯旗主悠悠道:“圣武皇帝之所以要葬在巴丹吉林,是因为巴丹吉林是蒙古的吉祥之地,蒙古最圣洁的白骆驼就在巴丹吉林!圣武皇帝去世时,用白色公驼的顶鬃,放在自己的嘴上和鼻子上,他将灵魂附着在这片白色驼毛上。圣武皇帝留下遗嘱将自己葬在巴丹吉林,并留下了那段预言!”
“白骆驼?”
在刘庆斌后世的记忆中,骆驼一般只有灰色、黄色或棕色,白色的骆驼太让人震撼了。
“是的,是白骆驼!”乌斯旗主点点头。
郭东辰不解地问道:“乌斯旗主,不知成吉思汗留下的预言,与我这位刘兄弟有何关系?”
乌斯旗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哲布尊丹巴代表喀尔喀宣布独立,将来将会依附与何人?”
郭东辰毫不犹豫:“那还用问?肯定是沙俄!”
乌斯旗主点点头:“圣武皇帝所说的‘忘记了自己的文明、语言、文字,乃至民族而投向外邦’不就是指现在的哲布尊丹巴之流吗?至于千里,那就更好解释了,你们从张家口而来岂不是千里之外。牛犊在圣武皇帝看来就是小孩子的意思。圣武皇帝曾说过,拼杀冲锋的时候,要像雄鹰一样;高兴的时候,要像三岁牛犊一般欢快。”
说到这里,乌斯旗主眼中闪过一道异彩:“圣武皇帝早就预料到了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