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肉汤,甚至不能吃上一块干粮。
楚思儿小心地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个水袋,好像捧着救命的稻草。这饥寒交迫的夜晚,楚思儿再也无法安然入睡,只希望能够找到些什么有些意思的玩意儿打发过这漫长的夜
“你今天是不是找到两个黑黑的东西?”楚思儿挨到楚留香身边,比画道。
凑着帐篷内微弱的火光,楚留香拿出两管黝黑的针筒,丑恶、冷酷。
楚留香皱眉道:“这实在是我生平所见到的最可怕的几种暗器之一。我想,世上只有三个人能造得出这样的暗器。”
没有留意楚留香那背得出来胆词,楚思儿牢牢盯着两管针筒,两眼放出绿色的幽光。
在楚思儿的闺房里,整整齐齐地摆着从AK47到56式半自动步枪十几把真枪,也难为她有本事从各个“渠道”搜集来。每把枪都曾经被楚思儿拆开、组装,改造,是楚思儿最最喜欢的玩具。总而言之,楚思儿就是一个不爱红装爱武装,对机括枪械疯狂痴迷的发烧友。
楚留香和姬冰雁还在推敲暗器的来历,楚思儿已经拿起一个针筒。她已经忘记了好像要烧起来的喉咙,也忘记了饿扁了的可怜的肚子。
冰冷的触觉,沉甸甸的重量。针筒在楚思儿的掌中翻滚。
“钪当——”
针筒裂成了两片,出里面的机括。
“这个构造很简单啊。”楚思儿喃喃自语道,拨弄了一下针筒中的牛筋,这个针筒彻底散架成了一堆的零件,零散地躺在了沙地上。
一只大手紧紧地捏住了楚思儿的手腕。
“你干什么!”楚留香的脸沉了下来,飞快地封住了楚思儿的周身大。
“你……”
姬冰雁淡淡道:“你中毒了。”
“中毒?”楚思儿的脸色慢慢变得铁青,忐忑地盯着楚留香。
楚留香低哑着声音,缓缓说道:“江湖中人为了防止这些精巧的暗器机关被别人仿照了去,一般都会在内部抹上剧毒。”
说着,修长的手指搭上了楚思儿纤细的手腕。
看一眼在烛火下闪动着寒光的零件,楚思儿不自然地笑道:“不会吧?怎么会有人这么变态在暗器的内部结构抹毒药,万一要维修换零件怎么办?你们这些江湖人当真无聊小气!”
姬冰雁道:“你现在最好祈求制造这个针筒的人慈悲心肠没有抹毒。”
祈求石观音慈悲心肠?或者我直接祈求老天把我送回去更有希望一些。
楚思儿翻了一个白眼,道:“那我现在写遗书来不来得及?”
“闭嘴。”
很难想象楚留香会说出这样两个字,楚思儿听话地闭上了嘴巴,可怜巴巴地看着楚留香铁青的脸。
一股舒服地令人想要□出来的暖流缓缓地流淌过奇经八脉。
“或者你还可以祈求这个人过于自信,根本不认为有人能拆开暗器。”
身上忽然一松,楚留香已经解开了楚思儿的道,口吻轻松地说道。
楚思儿抬眼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点点头,微笑道:“你的运气很好。”
这么说来,只是虚惊一场咯?
楚思儿很想发表一通死里逃生的感言,却发现身体软软的,而手心里黏黏的全都是汗。对死亡的恐惧后知后觉地侵袭而来。
摊开手心,楚思儿苦笑道:“我以为我不拍死,却原来也只是一个胆小鬼。如果怕死是人的本能,所以也算不得丢脸,是不是?”
楚留香微笑着点头。
能表现出不畏死亡的人很多,但真正不怕死的人很少很少。而这些看着不怕死的人,能这般坦然承认自己的怯懦的更是凤毛麟角。
“我真是傻瓜加笨蛋!我如果真的中毒了,赔上自己的性命不说,说不定还会麻烦拖累你们。”楚思儿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楚思儿没有注意到,她心里是那样地确定,万一自己出事,楚留香一定不会扔下自己不管。
楚留香眨眨眼睛,笑了。就连姬冰雁那万年冰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赞赏的神情来。
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和错误,能处处为别人着想,这些都是极好的品质。具有这样品质的人,总是惹人喜爱的。
楚留香拍拍楚思儿的肩膀,柔声道:“江湖险恶。你涉世未深,没有江湖经验,这不怪你。”
“江湖险恶?”楚思儿摇摇头,自欺欺人道,“我不是江湖人,也不打算做江湖人。”
楚留香笑了,笑得温柔但是无奈:“你已经身在江湖,这由不得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说得不错。”
长长叹了一口气。
楚思儿绝非楚留香想得那般“涉世未深,江湖经验浅薄”,小小年纪就在商海中沉浮打拼,又怎会不知江湖险恶?
只是在那个世界,人们更习惯在背后捅上温柔的“一刀”,只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