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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本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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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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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她不明白害怕是什么,学生害怕考试,考试却是她的强项,她养尊处优,对自己充满自信,自信的孩子不懂忧惧。

    爸妈离婚曾经让她恐惧过,可她依恋爸爸,有爸爸在,便是天塌下来,她也相信自己安全无虞。

    她怕过后母,可后母进到家里的第一天,她便明白,自己不但不会被亏待,说不定还能亏待后母。

    她所有经历过的恐惧都是自己想象出来的,不像这回,让她恐惧的事实就在自己身上,切割不开、躲闪不去。

    她很残忍,她不该害怕一条生命,一条在自己腹中孕育、纯洁无瑕的小生命,如果他有思想,知道母亲这般害怕自己,会很伤心吧?!

    但她真的没办法不恐惧,没办法不害怕,没办法逼自己对茫然无知的未来,挤出一点点的自信……

    埋怨无用,妈妈教过她,与其怨天怨地,不如动脑筋解决困境。问题是,这个困境不在她可以解决的能力范围内。便是再讨厌这个陌生世纪,她也没想过要放弃生命啊。

    现在她的选择只有三个,一:冒着生命危险,杀掉孩子;二:什么都不做,等待被人发现、屠杀;三:带着孩子跳河,一尸两命。

    每一种选择的结论,都是死亡。

    她想起紫屏那日说的闲话。

    去年葫芦巷里有个寡妇被发现怀孕,里正带着百姓把寡妇抓起来,绑到街口,用大火活活烧死,那焦黑扭曲的尸体吓得围观女子掩面哭泣,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的生命,教训了所有已婚、未婚女子。

    是不是,她也要变成活教材了?

    她走着走着,低头放任两条腿自主前进……

    “苹果,你在这里做什么?”宫华的声音倏地响起。

    贺心秧抬起眼,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走到王府大门前,她来这里做什么?指望萧瑛为她出头吗?只要他出面认下孩子,她就不会被活活烧死、掩死?

    白痴!她从来就不是他的责任,她也没想过成为谁的责任,怎地事到临头,她又奢望起他?

    王府前面有几辆马车和几匹黑马在等着,似乎有人要出远门。

    发现她手上的药包,宫华急问:“你去看大夫了?为什么,你哪里不舒服?”

    就知道她不对劲,这几天苹果关起门来谁也不理,他找上姑姑,姑姑叹口气说:“给她一点时间,不要打扰她。”

    看吧,果然,果然她就是生病了。

    贺心秧摇摇头,试着给宫华一个安心的笑容,但是试了好半晌,她无能为力。

    “我没有不舒服,这是要回去做药膳食补的。你怎么出来了,不上课吗?”

    宫华指指那排马车说:“王爷要送惠平郡主回京城,这回,他要亲自去向成王提亲,倘若皇帝点头的话,也许会在京城待个一年半载,等办过婚礼才回来。

    “王爷不在府里,师父自然会跟着同行,王爷决定让我待在家中,让武师和其他先生到家里来授课。”

    眉间一字愁,他的话有如利爪,一下一下狠狠挠着、撕拉着贺心秧的心,她用力抓住自己的衣角,死命咬唇。

    贺心秧,撑着!她告诉自己。

    早就知道萧瑛和惠平郡主有暧昧,知道他们早晚会成亲,宫华已经深刻警告过她了,可为什么……再次听见,她的心仍是这么的……

    痛,不知道从哪里的疼痛感一寸寸侵蚀着她的神经线,让她从头到脚,无处不疼,yīnyīn的疼、隐隐的疼、硬硬的疼,所有疼痛汇聚成一张密网,把她紧紧网罗。

    眯眼,她想别开视线,却发觉那个密密麻麻的痛已主导了她的知觉,她没办法别开脸,甚至没办法支配自己的眼泪。

    哭什么呢?她和他之间,不过是一夜情,伤心什么、难过什么、期待什么?蠢呵……

    她用力抹去颊边泪痕,死命仰望天空。

    不要怕!倘若厄运逃不掉,伸头一刀、缩头一刀,千万别摇尾乞怜。

    不要痛!痛死了心,与他何干?他不过是个花银子的大爷,不过是视她为玩物的男人,她不该也不能为这样的男人痛……

    宫华见她这样,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沉默了……

    还是无法停止喜欢吗?明知道此路不通,还是无法停止往下走的欲望吗?

    “苹果。”宫华轻唤。

    她转头,憔悴的脸庞让人心疼,满肚子劝说的话因为她强迫挤出的笑脸而说不出口。

    “我没事!”她要撑过这一关,不论之后是天晴天雨,是绝处逢生还是地狱无门,她都要撑过这回。

    宫华悄悄地叹口气,没响应她的谎话,只是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苹果,等等我,等我长大。”

    贺心秧苦笑,她用什么等?时间已经不站在她这边……泪坠,宫华无言,他稚拙地用手背为她拭泪。

    萧瑛从王府里走出来时,就看见他们站在街角,而宫华正在为贺心秧抹泪。

    她哭了?为什么?谁欺负她?

    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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