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赵真带人来大队反映牌匾改造的事情,并由石队长责成鹏起负责接待之后,赵真先后又带人来了两次。可由于石为民这两天一直在忙着跑车的事情,基本没怎么在单位。所以无论是赵真一伙人想找石为民直接反映情况还是鹏起想找石为民汇报工作,都没见到石为民的人。赵真一伙人所反映的问题自然也没有得到解决。
程建德被打的第二天,石为民一大早就到了单位。鹏起到石为民办公室准备汇报一下接待赵真一伙人的情况的时候,石为民正在处理一大堆积压的文件,见鹏起来了,就点头示意他先坐下。鹏起见领导正忙着,只好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
“怎么,有事?”石为民终于签完了最后一份文件,抬起头问鹏起,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他早已经忘了让鹏起接待赵真的事情。
“赵真他们这两天已经来了三次了,反映的一些情况我也都记下了,有些事情我觉得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想跟您汇报一下,看看该怎么处理。”鹏起赶紧汇报说。
“啊,是牌匾的事。”石为民这才想起来那天是他安排鹏起接待赵真一伙的。
“他们什么意思?”石为民问。
“各家的情况不一样,大概分这么几类……”鹏起把各家的情况简单向石为民汇报了一下,“除了赵真那六家说挂不起的,老李太太说就不想这么挂的,那两家租房子的和五家二楼阳台不让挂的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鹏起最后补充说。
“这样吧,”石为民听完鹏起的汇报后安排说,“你和牌匾办的于主任对这几家的情况再现场核实一下,如果所说的情况确实属实,那就按不同情况采取不同的处理方式。对于那两家租房子快到期的,可以适当降低一下标准,先挂个临时的,但要跟他们讲清楚了,一但续租房屋继续经营,那还得按标准重新做;对于二楼不让往阳台上订钉的,你们可以帮着协调一下,实在不行可以研究一下不往阳台上订钉的悬挂方法,前提是必须保证坚固、安全;对于赵真等所说的没钱挂的,绝不惯着,想挂就必须按标准挂;对于那个什么老李太太,直接告诉她,想在这条街上干就终须服从管理,她想不按标准挂,挂一次收她一次!”
石队长的安排简单、明了,可Cāo作性极强。鹏起见石队长又开始打电话,就从石队长办公室告辞出来。
“有什么情况处理不了再找我。”鹏起临出门的时候,石队长放下电话说。
鹏起回到办公室后就给牌匾办的主任于伟杰打了个电话,把石队长安排的工作和他说了一下,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下去看看,核实一下情况。
于伟杰说他现在就在队里,先到鹏起的办公室看一下这些人反映的都是什么情况再说。
于伟杰很快到了。鹏起把自己登记的十四家店铺不能按要求改造牌匾的情况给于伟杰介绍了一下。
于伟杰看完鹏起的登记单子,笑了起来。
“这些家的情况你根本不用下去看。”于伟杰说,“因为每家的情况我都太清楚了,这些家最少的我也都去过有七、八次了。”
“那他们说的情况都属实吗?”鹏起问。
“我分别说吧。”于伟杰迷缝着眼睛说,“赵真这六家所谓没钱改造的纯属扯蛋,这几家的生意都不错,每年的收入最少也有个十万、八万的,怎么可能会缺这两千多块钱!”
“既然不差钱,他们为什么不整呢?”鹏起问。
“这里面主要是这个叫赵真的,这人最差劲了!他总认为他的牌子是我们给摘走的,现在让他自己再掏钱重新做他心理有点不平衡。这个人占便宜都占惯了,这次他觉得自己吃亏了,所以一定要整出点节目来,其他那五家都是他撺掇的,把他治住了,那几家自然也就老实了。”
“这个老李太太更不用说了,这人有点精神不正常,他儿子都答应要按标准做了,她死活不同意,说什么自己家的房子爱咋整咋整。她家开的是美容院,里面装修标准非常高,她偏要用个破塑料布做的牌匾挂门口,把他儿媳妇气得不得了,为这事和她干好几次了。现在没牌子,生意都受了影响,他儿子正研究这几天把她送到山东的女儿家住一段时间,等她一走,牌子也就挂上了。”于伟杰接着说。
“那这两家租房子的呢?”鹏起问。
“这两家有一家确实是租的房子,开个租书、租影碟的小店,生意不太好,是真不想干了。另一家其实房子是自己的,开的眼镜店,生意也不太好,他是准备把店租出去,所以不打算自己换牌匾,想租出去再说。”于伟杰说,看来他对这些家的情况确实比较了解。
“那这两家怎么办呢?”鹏起问。
“按石队长说的,给他们降低点标准,尺寸不变,材料上可以用最便宜的,但期限是两个月,如果两个月后还想继续干下去,就必须重做。”看来于伟杰对石队长的解决办法比较认可。
“那这几家二楼不让挂的怎么整呢?”鹏起见于伟杰对各家的情况都很熟,说起来头头是道,就真心地请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