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目的就是一辈子跟着你。
一句话下来,如太后圣旨,一屋子人顿时轻松,乌云散去,雨后晴朗,彩虹当空,晴云霁月。
最乐的莫过于陆夫人,终于将两儿子打包给送出去了,于是将眼泪左右一抹,残痕未干,脸上眉开眼笑,“这下好了,小朴,你可以叫我妈了!”
刷、刷、刷,话刚落音,所有的目光全部刷向陆夫人。
陆夫人猛然惊觉,心里一激灵,急不得,急不得,讪讪地笑,“小朴收了东来和西为,就是我的媳妇了,媳妇叫婆婆,当然叫妈,对吧?”
一众人脸全黑了,连王成龙都佩服,自己的脸皮没这女人的脸皮厚,这么一想,心里安慰起来,比下有余啊,他老人家不是顶级极品。
毛小朴脑容量还在消化这些接二连三的事情,默默移到一边去了,边上,初七捧着本画册,旁若无人的撕着,口水一坨一坨往下落,下面,是灰灰,灰灰自动承当初七涎缸的作用。眼睛时不时瞟瞟这一大群围着他家毛毛的人,心里有些不屑,又是跑来抢他家毛毛的,好讨厌。
“好了,外公,你们都走吧,你们在这儿朴儿压力很大。”陆小爷抱得美人归,心想事成,不给缓冲时间,立即过河拆桥了。
“外公,阿姨,我先送你们回去。”大的毕竟是大的,沉稳,内敛,通达,来日方长,先送长辈回家。
王成龙达成心愿,陆夫人心愿暂时没达成,可也快了,所以两人立即随陆东来回家。陆东来走时看了毛小朴一眼,只见她头也不抬,拿着纸巾擦初七的口水,不觉微微一笑,被她不闻不问地忽视惯了,免疫力增强了。
突然多出两个男人,刘丹阳的婚还要不要结?
要,当然要。刘大将军多么强大,多么智慧,似乎对今日之事早有先见之明,结婚证拿了,孩子有了,家有了,就差个酒席了,不管来多少男人,他这个大老公当定了,谁来都是小的!
陆西为取得留守权,暂时不争大小,只求发光发热发情发骚,守在毛小朴身边带孩子喂狗,负责摇吊床荡秋千,还负责给他家大婶的大蒜苗苗浇水,还负责瞅着机会就此和屋里唯一的女人上演妖精打架。
结婚那天,热闹非凡,刘丹阳原本只给小部分人发了请柬,没想到很多人不请自来了,刘大将军结婚,接到请帖的要去,没接到的请帖的,求着接到请帖的带去。三十桌的宴席硬是撑到了一百桌。
陆际带着陆夫人还有陆东来陆西为坐在一边,心里还在郁闷,两个儿子全送出去,还占不到一个名份,亏死了!心想,到底是什么样的仙女啊,让我这么优秀的儿子全陷进去。
他哪里知道,陷进去的岂只是你家儿子,你家儿子好歹还取得了个留守资格,更有伤心人这近一年来像个游魂,正在一边喝着杜康呢。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
那伤心人是谁?还有谁,给毛小朴充当了解药的宋家颜。
宋家颜出国,当时的心情是复杂的,想着毛小朴是刘丹阳的人,刘丹阳跟自己是兄弟,再者又试出陆西为对毛小朴痴情一片,这些关系本来就复杂了,自己要□去只怕难了。
可人吧,一旦知道她的好,哪有可能一下子就忘记,呆在北京总会底头不见抬头见,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滋味比得了癌症还难受。那就离开吧,于是宋家颜一气之下去了法国,一去就是一年。
原来是想借时间和距离让自己忘记毛小朴,不吊死在毛小朴这棵树上,可奇怪就在,越是想忘记一个人,越是难以忘记,她孩子般的小性格,无拘无束的举止,大气坦荡的神情,简单而纯真的快乐,在他的记忆里全是抹不去的惑。
她的眉眼,她惊艳的笑,她小巧的鼻子和嘴,桔色的灯光下。她的身子柔软粉嫩,充满肉.欲的明媚和妖娆,她高.潮下的情.欲放出一片艳丽的毒,每一寸都像火焰,烧毁宋家颜的心智。
就这样,宋家颜将自己困在这棵树上,越勒越紧,最后喘不过气来。
毛小朴是棵树,是棵歪脖子树,宋家颜一片好心不想让这棵树压力太大,自我逃离,可他哪里知道,没了他,歪脖子树上照样挂了一串,还都是自我主动挂上去的。
接到刘丹阳的结婚请柬,他立即回了北京,一回来,从钟瑶那里得知那棵树的情形,顿时追悔莫及,早知挂了这么多,自己也应该挂上去的啊,如今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一年时间,他成了打酱油的,只怕她早已把他忘到爪哇国了。
陆西为早就看见了宋家颜,眼睛里淬满了毒。当日在小屋里他被注射催眠药时,他一直想不通这是谁下的手,可是后来,当他知道檀乐的yīn谋,知道北戴河酒店的那一场艳境,他再猜不到他就是棒槌!以前他丢了他家大婶,心空空的,没精神找他们算账,现在他家大婶找回了,这个祸害他女人、祸害他的混蛋送上门来了,陆西为又盯了一眼最边上正在和一伙人谈笑的檀乐,还有这个祸害他大婶的傻逼,今天小爷就一起收拾了你们!
陆西为yīnyīn一笑,悄悄退到一角,拿起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