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的路上发现许多锦衣侍卫正在挨家挨户的查人。
莲子看得心惊,偷偷问路边上的一个老者:“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据说朝廷里跑了一个什么什么要犯,是个女孩子,十六七岁的年纪,作孽哦,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子能干得出来什么坏事?”
莲子心头砰砰直跳。
这是冲着她来的。
那天跟林晚照说“她是真公主”的话果然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莲子做出一脸镇定自若的样子从关卡处走过。
好在她穿着男装,那些侍卫看一眼画像上的人,再看一眼她,觉得并不是特别的相像,一挥手让她走:“下一个。”
莲子松了口气,刚走出几步,忽然身后有脚步声响,一人把手搭在了她肩膀上:“这个小兄弟,你怎么还扎着耳朵眼呢?”
莲子一颗心几乎从嘴里跳出来。
本来她身上是没有洞洞孔孔那种东西的,被那个破爹认回去之后才乱扎了一通,谁想到一个人竟会死在新扎的两个洞上面呢?
她慢慢地回过头,冲着那人笑了一下:“因为我从小就爱生病,我爹拿我当女孩子养,所以才会有这种东西。”
“哦……”那人看她的眼神十分怀疑,手顺着她肩膀摸了下去,“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得让我验验身。”
“喂喂……”莲子跳出三步远。
后面立刻有人赌住了她。
“既然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嘛……”
眼看着那人逼近过来,莲子背在身后的手摸到了随身携带的匕首上,想着只要他敢上手就狠狠给他一刀。
可这两败俱伤的办法。
如果逼到这一步那以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那人手摸过来的时候莲子全身都在。
她没有动,但握着匕首的手已经紧了再紧。
几乎要夺鞘而出的一瞬间,忽然整个人藤空而起,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坐在她身后那人淡淡地笑了:“路教头,你又不是不认识我郡王府的衣服,故意为难是要做给本王看的吗?”
莲子身后的衣服都湿透了。
三郎不落痕迹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路教头却不卑不亢地行了个礼:“郡王见谅,我们是公事公办,不看衣服只看人,这世上什么事儿都有个规矩,您和府里的下人同乘一骑,在属下看来那就是不合规矩。”
“哦,原来我们王子王孙的规矩都是要你教的。”三郎伸手捏了一下莲子的脸蛋,“这小厮生得俊俏,三爷喜欢,连这事你们都想伸个手?”
莲子忍不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
三郎风流名声在外,但养娈童那也不好听,那些侍卫看他这么大大方方的在人前跟男孩子调笑,一个个都别过了脸去。
“那是我们得罪了,郡王请。”
三郎笑了一声:“打狗也要看主人呢,下次拜托几位把眼晴放亮一些。”
他一踢马登。
马立时飞奔出去,风声在耳边呼啸。
直到城外的小溪边才慢慢停下了脚步。
夕阳的余辉照在脸上,微微带着一些暖气,但却让人觉得这美景佳色并不长久。
“好久没有来河边玩了。”三郎跃下马,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他什么都不问,甚至连刚才的风波也并不提起,反而让莲子份外的过意不去:“你又救了我一回。”
三郎笑着回过头:“没什么,反正我们是一家人嘛。我怎么可能让他们欺负你。”
“谁跟你是一家人啊?”
三郎走到马前,按住了她搭在马鞍子上的手:“要不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这么一再而再的为你Cāo心。”
本来是开玩笑开惯了的,可这一次莲子感觉到他手掌中的热度,却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的心慌意乱:“我……我……我对不住你……”
她明明知道这个时候是最不应该提起来的,她还要依靠这个男人的庇护。
而他也是最清楚她底细的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将她粉身碎骨。
可她依然不想骗他。
“对不住……是什么意思?”
“我……碰到我喜欢的那个人了……”
三郎沉默了许久,想起那天晚上莲子眼中透彻的悲哀,那时候的伤心并不掺假,的的确确是为了他吧。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三郎顿了一顿,“让我不要再碰你了,你要为他守身吗?”
莲子全身一震。
“我是有点喜欢你,可也没你想的那么多……”
三郎一生中从没有对任何女孩子恶言冷语,这个时候却捺不住狠狠伤害她的。
她喜欢别人。
她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你知道,我对所有女孩子都是这样子的,不要以为我们亲亲抱抱就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要真是这样长安城一半的姑娘都要赖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