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莲子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她背上挨了那白衣人一掌,痛得人直打哆嗦,又不敢声张,躲到了一条人不太多的胡同里,慢慢蹲下了身。
原以为找到崔日知,见到皇帝就不是难事。
可是看刚才的情形,崔日知不但和那杀人灭口的白衣人熟识,似乎还有什么事要求他。
这条路,是无论如何也走不通的了。
而这一闹,那白衣人也对阿笙的身份起了怀疑,一定会翻遍了长安城找到自己。
不管投奔到什么官府,也难保会撞到白衣人手里,跑不过一死。
莲子想着长长地吐了口气。
口水里都带着血渍。
“人要是背,喝凉水也会醉。”她一面发着牢骚,一面把头发扯散下来,衣服撕得七零八落,又涂了一脸的灰。
弄到最后,什么公主啊,将军啊,国王爹啊,都不过是空梦一场,她还是要做回她的街头小要饭的。
其实在古斯国要饭也是要,在长安要饭也是要,于她倒没有什么分别。
可是想到那白衣人的身份,不但是官,而且是高官,意味着大唐朝廷中早已经有人知道了古斯的动向,才能准确无误的在沙漠里截杀车队。
他到底是哪一派的人呢?
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莲子正想得头痛,忽然听到前方马蹄声响。
一个人鞭策着黄膘马在狭窄的胡同里飞弛而过,胡同里的行人纷纷闪避。
莲子心里暗骂,也不知道又哪儿来的王八蛋富家子,跑到这破地方来耀武扬威。
正想着只见胡同口又现出一匹马,全身赤红,头顶着一簇红樱子,红灿灿地份外引人瞩目。
马上的人却突兀地穿了一身黑衣,只用红色的腰带狠狠扎住细细一把小蛮腰,扬着马鞭子高叫:“你给我站住,男子汉大丈夫,你还怕了我一个弱女子吗?”
前面那人一听这话,果然勒住了缰绳,黄膘马上的人金冠束发,玉齿珠唇,果然是一脸的公子哥样:“我的姑娘啊,你要敢称弱女子,那别人可就没活路了。”
他笑起来一脸的春意,把初秋的长安城都染成了绿色。
红马上的上少女双手插腰:“愿赌服输,你既然输了,就该乖乖地来亲我。”
公子哥只是笑:“你又不是没有人亲人,何必一定要我亲。”
“我只喜欢你亲。”
“可我偏不喜欢亲你。”
少女气全身发抖:“那……那你输了,难道要耍赖吗?”
公子哥微笑:“这个嘛……难道我跑了这么远,你都没有看出来吗?”
少女扬鞭子向他抽过去,他张手抓在了掌心里,少女拽了几次拽不回来,又气又急,忽然一眼搭上蹲坐在路边看热闹的莲子,心里顿时冒出来个主义。
莲子一见这女孩子眼神发亮就知道准没好事儿,急忙往前蹿了几步,但她带着伤,武功又平平,哪是那少女的对手,被她抓住身后的衣服,一把捞在了手里。
“三哥哥,你不想亲我可以,但你是输给了我,耍赖可不是男子汉该做的事!”少女拎着莲子,她像只乌龟一样在少女手里乱舞着,少女一扬手就把她丢给了公子哥儿,“你不亲我,就得亲她!”
公子哥抓着莲子,和她面面相觑。
少女哈哈大笑,她看这乞丐肮脏丑陋,就想着难为一下那个公子哥儿。
莲子被公子哥儿看得发毛,心想他要敢亲过来,就咬掉他的鼻子。这么想着就说出来了:“咬你的鼻子啊!”
那公子哥儿一愣,“噗”的一声笑出来:“跟你说,亲嘴亲嘴,亲的是嘴,可不是鼻子。”
竟真的向莲子肮脏不堪的脸凑了过去。
少女大声尖叫:“三哥哥!你要敢亲她,我就不理你了。”
莲子也气得两眼翻白,心想要不是你生事,你这个哥哥会被你激得跑来亲我这张脏脸?
可是眼看着公子哥的脸越凑越近。
莲子心头气血翻涌,新伤新恨一并发作出来,忍了再忍也忍不住:“你再来我就吐了!!!!”
没等那公子哥回过神,莲子压抑了许久的一口浊血从喉头喷出来,公子哥闪不及,竟被喷了一头一脸。
他的脾气是怎么容得了人侮辱,一掌拍出去,把莲子甩到了墙上。
“三哥哥!”红衣少女扑上,急忙掏出手帕给公子哥擦脸。
手刚碰到公子哥的脸,人就愣了一愣。
“这是什么?”
那公子哥拿过手帕,借着月光看了看,微吃了一惊。
反手又在自己的两上抹了两下,再仔细看过去,果然血水在脸上竟然结成了冰。
公子哥猛地想起来:“寒冰掌!”
红衣少女听了也是一惊:“那不是……”
公子哥急忙跳下马来,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用来解冰毒的化冰丸,塞到了莲子嘴里,拍了拍她的面颊:“喂,醒一醒,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