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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雨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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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从外边捧回来一叠叠的明黄色的奏折。

    “是桂公公么?”新帝忽然抬起头,狭眸淡淡瞥向对面的太监总管。

    赶忙弓腰点头道:“回皇上,正是奴才,小人是给皇上送上娘娘的安神茶。”毕竟尚未立后,虽然知道这是不久后的事情,但按照宫里的规矩,且暂时只能称呼太子妃为娘娘。

    “且先放下吧。”

    “矣欠~”将那冒着袅袅白烟的安神茶放置到案几前边,脸上尽是讪讪笑意。

    “桂公公,你对今早君臣们的说法是怎样看的?”新帝忽然出声询问让他差点没跪下来。

    要知道,从古至今,尚未有一个天子会因为朝政大事而询问宫里的阉官们,然,新帝此番询问着实上他震骇不已。

    “回皇上,奴才怎敢对朝政大事暗妄自评论呢?奴才不过一个粗野之人,对于朝政要事根本一窍不通,皇上,此番问话,真是为难奴才咯~”

    新帝闻言冷声嗤笑。

    “啪”的一声,十几本奏折哗啦被丢掷他的面前。

    “你且先看看里边的内容再跟朕好好说说。”狭眸紧盯着他,让他如芒在背,额上冷汗涔涔。

    屈下腰身,颤抖的执起那地上散落的奏折,胆战心惊的将里边的内容给看了个仔细。

    却赫然发现,里边皆是左相一派呈上的奏折。

    “恭亲王妃大逆不道,且故意挑起西夏与匈奴两国祸端,理应当斩!”

    “此番做法实属不忠不仁不义之举,理应当斩!”

    “恭亲王妃……理应当斩!”

    “理应当斩”

    无数的奏折道出的皆是同一个内容,那就是要求皇上下旨处死恭亲王妃——北堂静。

    将那奏折略略看完,年迈的太监总管心有余悸的望向上面的男人。

    新帝平静无波的表情下看不出任何喜怒情绪,也无法猜出他究竟是支持打左相一派还是支持右相一派,印象中从前的太子府就与别的大臣来往甚少,略显得神秘。

    但如今望着那些折子,他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自己究竟是说是还是不是。

    生怕一不小心就触犯了龙颜,那可是掉脑袋的事。

    “回皇上,小的认为朝中大臣所言皆有道理,只是其中对错孰是孰非,或许一切还得等那恭亲王妃押送到一京城后才能说清,这……且不显急着下定论才是。”

    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上面男人的表情,却看到那狭眸微弯,嘴角似乎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倒是清楚自个该怎么做。不愧是在父皇身边待了三十年,倒也学了一手,知道该何时进退。”

    太监总管讪讪而笑,手心早已溢出一层薄汗,心底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自古有云,伴君如伴虎,在帝王的身边,果然是要事事当心,事事谨慎,切忌要懂得察言观色,否则一旦龙颜大怒,掉脑袋可是迟早的事情。

    “皇上,那安神茶是娘娘特意亲自煮的,娘娘对皇上可谓是情深意切。”讪笑着想要以此讨得龙颜一悦,却没有想到那双狭眸依旧清淡无波。

    望着那仍旧白烟袅袅的安神茶,眼眸深处讳莫如深,看不尽底般寂然。

    那太监总管的笑抑滞在嘴边,笑中夹杂上几分的僵硬。

    难不成他犯错了?

    早已听闻太子殿下太子妃宠爱有加,即使佳丽无数却依旧对太子妃一如当年朱鹏凯呵护备至,温柔缠绵。

    而那六宫之首伺候必属于太子妃。

    至少朝中上下,后宫之人都是这样想的。

    但现在看来……

    难不成新帝……?

    根本就猜不透眼前男人,他如同一团迷雾恁是教人看不清楚,远远的似乎能够看到一些东西,但待人走近之时,不过又是镜花水月虚无一场而已。

    “桂公公,摆驾前往清仁宫。”

    诶?清仁宫?那不是太后如今所在的寝室么?

    众人皆知,新帝并不是当今太后嫡出,更无血亲关系,如今如此突然的前往清仁宫而不是前往皇后此时所住的凤华宫是让人有些意料之外。但仍旧不敢有皇命的答应着。便退出殿处,安排事宜去了。

    来到那清仁宫,便让宫内所有人退了出去,整个寝宫内只剩下太后跟新帝而已。

    走近那一身朱红织锦,广袖华服上纹绣着百花图纹的女人。

    那女子也不过才三十出头年华,却在一夕之间似乎憔悴了许多,即使身着繁华艳丽的华服,依旧遮掩不住眉宇间的凄厉之色。

    听闻有脚步声靠近,逐渐转过关,望向对面那人。

    那双眸骤然溢出些许疯狂。

    如同疯子一般冲上前去,双手攥着那明黄色龙袍。双眼瞪着那张妖冶的脸庞。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难道你要的还不够么?!他已经变得如此凄惨了……为何你还不肯放过他!”

    狭眸忽然一暗,淡淡道:“你认为是朕杀了他么?”

    第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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