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吹嘘了半天他的英勇事迹。
二妞对他就是评头论足,把他说得胆小如鼠一般。
田武元则使劲标榜自己英武过人,有勇有谋。
包包觉得极为好笑,不过他只是跟着大笑,不发表评论。
到了李家庄沿途都不断有少年同田武元打招呼。
包包笑着问他,“不是说你爱打架爱惹事么,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同你打招呼呢?”
“那是不打不相识啊,二妞,你信你叔叔的话了吧,你叔叔确实是英武过人,这些打招呼的人全是被打服的人。”田武元一边赶着马车,一边还得意的回头问二妞挤眉弄眼的笑。
到了李府后,停下马车,田武元拴好大黑马,放下干草料让它啃着。
包包整了整衣服,便让二妞武元拎着糖等着,他去小门处去求见。
李府全部在树荫里头,不小心的话根本看不到那个小门。
二妞很奇怪她以前都没来李府附近玩过。她在李家庄上学,各处都跟着人去玩过,尤其爱绕过许多条道再回家。不过在等门时无聊的转身看着脚尖时,她无意中看到了荷花盛开的壕沟,猛然便想起来以前同人来过这附近的,她见过类似的壕沟。当时她好奇过了那壕沟会如何,当时带头的那个恐吓她说,“里面有妖怪,若是被它数清你眼睫毛有多少根,那你就会死的。听说好几个人就这样死的,我经过这里全是捂着半只眼睛才敢过的。”
二妞记得自己当时尖叫,“你不早说,我呆了这么久,我都没有捂住眼睛,我的眼睫毛本来就不多,很快就数光了,说不定早就被数清楚了。”说了她便飞奔逃走。为这事,她再不肯同那几个李家庄的孩子们一起玩了。
李府周围应该全是壕沟来着,以前的二妞不懂,现在一分析就明白了,这是防着敌人来犯,铁骑跃不过的深壕,跃进去全是淤泥。就算是放火,壕沟里全是水。不过就算是烧进去了,在这水乡,李府里面肯定也是处处有活水的,立刻可以引水灭火。
也不知包包同李府看门的老头怎么讲的,反正很快就有个青衣小厮过来笑着领他们进府去。
二妞之前提醒过田武元不可斜视,低头跟着走就行了,田武元便跟着包包低着头走着。
那个青衣小厮居然笑着说,“这不是武元哥吗?你也不用这么拘束,咱们李府最是和善,对乡亲们最是体恤。”
田武元便抬头笑道,“原来是石头兄弟,怎么长得这么玉树临风了,你不出声我都认不出来了。二妞,这是清华的表哥。”
“哦,这是你侄女二妞,在京城的那个?”那青衣小厮微笑,比刚才的笑容要暖和些了,“我叫清珏,李清珏,是清华的二表哥。”
二妞恍然,“哦,你同清华哥长得有点象,可是怎么会是小厮呢?你是管事吧。”
李清珏继续微笑,“我是小管事,管的事不多,当我做小厮也成的。”
二妞礼貌的笑着说,“只要上头赏识,小厮也好,管事也好,都是能做事的。象包包哥就是我们夫人手下最得力的管事,以后他应该是管领所有的大管事来着。”
几人言语中,便走到一处房子面前。李清珏直接带着他们三人进去,很恭敬的行完揖礼后便退出去。包包几人自然也是一同行揖礼然后肃然站立。
二妞一抬眼看到上座是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白发苍苍的李先谦坐在旁边。
李先谦笑着介绍说,“三老爷,二妞是白逸夫人带回京城的那个孩子了,黑的是她叔叔武元,这位是张家娘子手下的管事。”
包包上前一步,把糖全递过去后,又双手作揖道,“小的包包,是夫人手下的小管事。其实小的以前是张家五郎的小厮,小的内子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小的两口子成亲后便入了良籍了。夫人甚是怀念云县,内子在云县住了多年,也当云县是故乡了。正巧二妞回家探亲,小的夫妻两人便一同过来,也当是探亲,顺便弄些小玩意回去给夫人铺子里卖卖,也算是全了夫人对云县乡亲的一点念想。昨日大夫说内子已经怀有身孕,云县果然是福地来着。”
李先谦拆开一包糖,递了一块给李三老爷后大笑,“这小子倒是嘴甜,看来是吃这糖吃得。”
李三老爷一直默不出声,此时也看着糖笑道,“这是乡下人的粗糖,比不得京城里的饴糖精美,你就不怕你家夫人会亏本?”
包包赔着笑脸说,“哪能亏呢,最多是不赚。这里粮食便宜过京城里头,人工便宜过京城里头,加上运费,最多是持平,若是不好卖,成本多少,铺子里就多少钱卖。”
李三老爷沉吟了下,看向李先谦。
李先谦点头,“你这小子说得对,最多不赚钱,亏倒是不会亏的。三老爷,我们云县粮食多,若是都做成糖了,粮价就不会贱了,这倒是好事。”
“就怕碰到荒年了,粮食做成糖了,乡亲们就会没有粮食吃了。”李三老爷叹气道。
“咱们云县人口就那些,再荒的荒年,都不怕没米吃。若真是云县都没有吃的了,那天下必定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