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大家有话好好说。”白逸温和的看着张娘子。
张娘子不甘示弱的抬头看着他。
二妞莫名就害怕起来,现场只有三个人,她,大肚子的张娘子,还有个大家都说是文武双全的白逸,她生怕白逸一怒掀倒张娘子。一想到这个,二妞心里怕得要命,强作镇定的扶着藤椅把手,深吸一口气后,尖声大叫,“青糜,青糜,来扶夫人。”
青糜紫杉两人飞一般出现,架起张娘子就走。二妞头也不敢回的跟在她们后面惶惶小跑。
跑到张娘子带着安哥住的院子时,二妞嘶哑着声音说,“快关门。关好院门,对,把安哥抱过来。”
张满娘正好牵着安哥出来,很奇怪的看着几人,不过她同二妞已经很有默契了,立刻让人关院门。
众人侍候张娘子进到屋里,张娘子搂着安哥,二妞坐着发了直发抖。
张满娘很是莫名其妙,低声问道,“你究竟怎么了,怎么走开一会你们这个样子了?”
二妞心有余悸的低声说,“刚才好可怕,我好怕他动手打人。”
张满娘惊诧道,“你说姑父打人?”
张娘子笑个不停,笑完就让福婆婆出去打发白逸走。
张满娘也有些怕了,“我让麦光去喊几个人守在院门外。”
张娘子摇头,“你们不要怕,他不敢落人口舌的,若是我一个人在,我出了事,可以是意外,可是我从不缺少人,并且这边又不是在白府,他那种最不喜欢闹事了,凡事可压则压,是不敢拿白家来陪葬的。你们真的不要怕。”
万一他发火完全不考虑后果了呢,二妞还是觉得心神不宁。
张娘子看她总绷着,不禁有些担心,“你闭上眼睛睡一觉,等睡醒就好了。”
二妞还是摇头。
张满娘揶揄的说,“真是胆小,大家都在这里,安哥也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算了,你同安哥都在这小榻上睡一小觉好了,有事我们就叫醒你。”
福婆婆此时进来说,“老爷走了,留话要夫人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
听到白逸已经走了二妞这会才安下心来,告诉满娘张娘子同白逸说的话,她也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觉得害怕,她当时就觉得毛骨悚然。
张满娘听得也是很后怕,强烈要求以后张娘子不要单独同白逸相处。
张娘子不以为然的说,“她还年幼,没经过什么生死,她就觉得怕,其实真的没什么。”
张满娘嘟着嘴说,“姑母不当一回事,我告诉五哥,看五哥怎么说。“
天黑后张五郎回来,二妞满娘两人争先恐后的同他讲了白逸过来说的话。
张五郎立刻对张娘子说,“我也觉得姑母不应该掉以轻心,定是那会姑父心中有杀机或是有恶意之类的,才惊到了小田。”
张五郎又仔细的同张娘子分析,白逸的承诺对张娘子一点好处没有。
首先,把庶子过继出去给别人,对被过继的人来讲,反而不是坏事,把个庶字去掉了,可光明正大的行走人间。白逸要给他们钱财,张娘子根本管不了。在外人看来,还觉得是张娘子容不下庶子,白家做了很大让步了。
其次,庶女们的嫁妆说是老夫人会出,可是羊毛不是出在羊身上么?
第三,小妾打发掉,说不准就是心疼她们,把她们养在外面,不用在张娘子面前立规矩。
幸好张娘子没有态度软下来同意,若是同意了,她的悍名就落实了。二妞不由得惊叹,“天啊,我还以为那些不喜欢的人全打发掉了是好事呢,只是在想,他让步定会有许多条件的,那些条件不知是几苛刻的呢,我才拦着夫人没让夫人应下的。”
张满娘担心的看着姑母,张娘子平静的说,“真是侥幸,看来不抱希望是对的,幸好我没抱什么希望,不然,又要上当受骗了。”
张五郎脸色yīn沉,他还有话没说,他很担心是白逸听了二妞同张娘子说的话后,想到了什么于是当机立断,想把张娘子哄回白府先,若是她带着安哥回了白府,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了,为了安哥,大家都得投鼠忌器。这个猜测他不会对自己的姑母讲,对大肚婆说这种事出来太残酷了,他要回家同父母兄长商量后再说。
张娘子厌倦的说,“我真的是厌了这人了,本来还没觉得什么,妻妾成群的人家多得是,他最大的错是没护着我,可是我过得还算自在,并不算最糟的,不用天天看着庶子庶女们在眼前晃来晃去。可自从有了安哥后,我就在想以后要怎么过,我的安哥可不要再被人算计。”
这种话作为大家闺秀的满娘自然不怎么好接话说,二妞便笑着说,“这不,最苦的日子都过完了,以后的日子不就全是好日子了么。忍一忍,过了这个坎就好啦。”
这话倒让张娘子笑起来,“从哪里听来的话,老气横秋的。”
众人都笑起来。
张五郎趁机又问张娘子道,“许御史家的二公子今天又同我饮酒去了,他邀我带着弟弟妹妹们去他家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