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郎安排了包包充当她娘家人,让包包送嫁。就这样,锣鼓声中,花轿嫁妆慢慢远离了。
二妞看到张娘子眼中有泪水,心想她定是心中伤感,不过她不知如何劝告,毕竟冬芹嫁得很心满意足,不能说这桩婚事不好。于是二妞只默默的坐在旁边。
张满娘一早就着男装,本想着能送亲去,但看这样,也只好作罢。
禄婆婆秋蓉等人许久没侍候在主人身边,都想来拜见下张娘子,但是她这样的情绪却是不方便见人,福婆婆就劝她们先回府去,反正年后第二个孩子出世后,会需要大量的人手。
泽厚院的下人走后,二妞觉得这样也不行,她就去找安哥,让安哥拿他写的大字去给张娘子看。
安哥也不知张娘子怎么了,以为二妞替他争取组球队的事了,便兴奋的拿着一叠纸跑去问,“阿娘,你看我的字写得好不好?我今天多写了八张呢。”
张娘子看到安哥立刻百愁消减,喜笑颜开,柔声赞他写得好。
安哥马上抱着她的腿撒娇说,“阿娘,我乖吧?我昨天也是多写了八张,我可以明天也多写八张,后天也多写八张,天天都多写八张。不过阿娘得找些人同我一起玩鞠球吧,每天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
二妞忍不住大笑,她以为安哥已经忘记这事了,原来他还在想组球队。
安哥这样一撒娇,张娘子的心情便好了,于是大家也都松了一口气,该做啥事就去做啥事了。
张五郎私下吩咐满娘,“你好好的呆在家里照顾姑母和安哥,我得过去那边喝喜酒去,他们抬着花轿同嫁妆是走的,我骑马过去,正赶得上招呼客人。”
昨日就已经很热闹了,今天是正日子,定会更热闹,张满娘表示自己很想去。
张五郎板着脸解释说,“人手不够,改天带你们出去玩,你看,带你们出去就得多带些护卫,可是,已经有一堆人送亲去了,这边怎么也得留人看着不是么?万一有人来了,微娘子一人应付不来怎么办。”
张满娘只好不情不愿的留下来了。
阿诚那边自然是热闹非凡,他请所有街坊过张大家园宅正店吃酒席,还不收贺仪。这家正店,价格对达官贵人来讲或者不怎么样,但是街坊们平时都很少去的,来了娇客都未必舍得掏钱去一次的,现在有人请,自然人人都捧场,不热闹也要变热闹了。昨日朱三郎带的那些朋友今日又过来,可能还多带了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们过来捧场。
昨日阿诚也同几个少年混得熟了,今天更是称兄道弟。长袖宽袍的华服少年同他称兄道弟,街坊们都羡慕不已。再等冬芹的三十六抬嫁妆在大街上抬着晒时,不知耀了多少人的眼。人人都赞阿诚娶了个好娘子,既美貌,嫁妆又丰厚。
张五郎晚上回来向大家汇报阿诚那边的热闹,又说阿诚承诺定会好好待冬芹,会时时同冬芹过来看张娘子同安哥。除阿诚外,那些街坊也都赞新娘子好,并不曾有人挖苦她做过奴婢的事。
张娘子的心这才放下来,连连赞道,“阿诚也是个有心人,看冬芹有了好归宿,真是替她开心。”
二妞觉得张五郎定有夸张,阿诚说会好好待冬芹,这话应该不会假,可是街坊赞冬芹好就奇怪了,刚嫁过去,盖头才揭开多久,吵架时街坊们不用这事来刺伤冬芹,那才是真心相处。不过张娘子开心就好,二妞懒得说啥。
事后,二妞猜想这场婚事应该传得到处都是。
次日,也就是十七日下午,白逸面色凝重的过来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