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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的爱情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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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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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去安源》比,一点也不逊色。杜画家,你小***是一放下打狗棍,就把我们一起要饭的穷哥们忘记了,收取你那副刘文彩的嘴脸吧,你还真认为我们交不起租子,到这儿来,是打你的秋风,吃你的大户!”

    两位领导这时也站起身,一位态度诚恳地热望着杜若,一位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三沓子钱放在桌上,“杜老师,闻名不如见面,这是三千块钱定金,别的话就不说了,壁画完成后,再付二千,本来想带幅草图回去,看来也用不着了,你的艺术修为远远在我们之上,尊你一声大师一点也不为过,还望不要推辞,一定帮忙!”

    杜若面露难色地站起身,刚要出口再次谢绝,不料任燕递个眼色,抢身挡在身前,边用手在背后连连的摆动,示意不要出声。

    小邪皮一眼瞧见,恍若捞了根救命稻草似的,一步跨在任燕面前,“任老师,你可是我心目中的偶像,明事理,讲情面,眼界高人一等。这小子空长一副人的面孔,生的却是副驴的心肠,竟然敢驳我的面子。不是瞧着任老师您老的金面,我立马走人,哪里找不到只贪食的金丝雀呀!好好教育教育他,这打灯笼都难以找到的好事儿,不是我拍xiōng脯跑腿儿的极力推荐,不是瞧着都是铁字头的穷哥们儿,二位领导会找上他,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呀!”边说边xiōng有成竹地揽着两位领导,油腔滑调地加重了语气,“二位领导,我没说错吧,择日不如撞日,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只要任老师首肯,绑在马背上成。别看杜画家犟,摆一副臭架子,把自己说得像刁德一似的,一点情面也不讲。他其实还活在母系氏族社会之中,这回咱就算拿住了他的七寸,什么叫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任老师讲句话,在他面前就是圣旨,放个屁也说是人间独有的香。二位领导,咱们就不多留了,让他两口子分斤掰两、争嘴叫劲儿去,若是像阿庆嫂与沙老太婆似的打起来了更好。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保证,隔天就有喜迅儿传来!”说完,还不忘横眉怒目地朝杜若做个怪像儿,就嬉皮笑脸地延着二位领导与任燕一道朝门外走去。

    “你还真要我去画壁画儿呀,这钱不是那么好挣的,跟地方官打交道,有几个乐得好的,吃他一斤豆腐,恨不能要你还她一斤肉,风险也大,耽搁了政治任务,哪可是要坐牢的!”杜若一动不动地站在桌边,瞧着任燕俨如花蝴蝶似的出门,又犹如山喜雀似的进门,满脸凝聚着的忧惧与疑虑之色愈发的浓重,望得心绪郁结的眼光也开始闪烁起来,禁不住逐着她的身影发起了牢骚。

    “坐什么牢,有那么严重吗,画没画砸,没试过怎么知道,别再疑神疑鬼的了,真要去坐牢,我天天给你送饭!”任燕满目生辉地走上前来,仰着一脸孔荡人心魄的笑容,媚态横生地凝注着杜若,“你傻呀,这可是五千块钱啦,你我十几年的工资,挣上了,离万元户也就一步之遥!人活着图个什么?幸福与不幸福的标杆是什么?你忍辱偷生地困在山里,忍耻含垢地去画画儿,不就是为了生活幸福吗!不就是为了钱吗!有了钱才能改变环境,有了钱才能受人敬重,有了钱才能有更大的作为!你没画过壁画,怕画砸了,哪前些年不也没画过纸画吗?怎么就不怕画砸了!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那是庸人哲学。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的,谁也不是天生就会,都有一个后天学习的过程。达芬奇刚开始在罗马教堂画僧侣画时,连个比例尺都不会用,从高高的脚手架上摔下来,差点儿跌个半死,后来不是名满天下;还有拉菲尔,在佛罗伦萨初出道给人画肖像画儿时,连个几号碳素铅笔都分不清,肖像画画变了型,被人揍了个鼻青脸肿,后来不也誉满世界!不要想那么多了,你行的,我对你的能力充满了信心,你是我的千里马,难道伯乐还会看走眼?好好构思一下呀,尽快打出个图样儿来!”

    “你……你说了这么多,不会就为了这点钱吧!”杜若越听越糊涂,越糊涂越不安,一时间满头满脑的都是雾水。

    “你是不是喜欢我,喜欢我就接了这活儿,元旦拿了钱,我们就结婚,一辈子跟你厮守在山里!”任燕一时气傲心高,不假思索的话语脱口而出,心脏还在期盼一个奇迹似的怦怦直跳。

    “这……这太突然了!”杜若骤觉喜从天降,彻底从惊疑和忧惧中解放出来,xiōng腔顿时奔腾叫啸着极度的喜悦与极度的疑忌之情,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任燕的眼,瞧她眼里瞬时流露出来的几缕温存与亲昵的神情;他一霎不霎地盯视着任燕的脸,瞧她脸上霎时涌现出来的几许坚定与忠贞的神色,杜若一颗云山雾罩的心豁然开朗起来,“好,我答应你,为了你,我什么苦没吃过,还怕坐牢,钱你收好,决不让你见笑!”

    隔日,任燕肩扛背驮的带着各色水彩颜料及绘图仪器从江城回来,顾不得回工点看望一眼托人照看了几天的婴儿,就连接乘车来到了县上。当夜幕在巴山深处的小县城降临,晚风在白水河畔的县城宾馆吹拂的时候,任燕走进了宾馆大厅。迎面高达十几米的墙上,一幅题为好好山水的壁画刻模已初显轮廓,瞧那雄浑的气势,逼真的造型,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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