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小。
锦灵绣看了一眼,身旁已有侍卫出去找绿袖。
看着锦灵绣冰冷的脸,他莫名的恐慌,挣扎着扑倒在她脚下,他颤抖着说,“皇上,我不想的。我本来只是想在他手臂上轻轻刺一下,谁料宫相看到我手中的剑一惊,刚好滑倒……就刺中了他……的xiōng。我绝对没有想过要伤他性命的!我怎么会伤害你最心爱的人呢?求求你!原谅莲儿一次吧?!”
他剧烈的挣扎着,乞求着。乌黑的发髻松开,一头长长的乌发披散在雪白的脸上,衬着他凄楚的神情,极是可怜。
锦灵绣没有看他,只怔怔的想着什么。
那侍卫很快回来了,却是一个人。他跪下道,“启禀皇上,绿袖已经投水自尽了。”
锦灵绣一愣,眉峰微颦,“你说这把剑的用途和藏处,是绿袖告诉你?”
祁莲呆呆的答道,“是啊。”
她默然不语,凝视着他。
她冰冷的,惋惜的,像看一个陌生人的目光让他猛地寒颤了一下,他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跌落,泣声说,“皇上,绣……姐姐,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我只是好想你!好希望你能多爱我一点点。就一点点也好!哪怕是微弱缥缈的希望、神鬼无稽的传说也想试试。求求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哭得满脸都是泪,清艳凄丽的如雨中的莲花,动人之极。
锦灵绣怜惜的看着他,道,“莲儿,你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吗?我本来准备再过些日子就册封你为侍郎的。我教你武功难道是让你伤他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宁愿受伤的是自己!你……太让我失望了。想不到,连你也这样?为什么?为什么要害他?!”
她疲惫无奈的语气让他的心掉进了深渊,“绣……姐姐……”
她拾起地上的,缓缓指向他。
他美眸痴痴望着她,凄楚中带着笑意,也罢,死在她手上也是很幸福的事呢!他等待着这毙命的一剑。
锦灵绣眼色一柔,挥剑之下,他身上的绳索掉落在地,她转身疲倦的说,“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不要!”祁莲浑身颤抖,惊恐的唤,“不要赶我走啊!绣姐姐,你还是杀了我吧!”
他拼命挣扎着,膝行着向她爬去,却被两侧的侍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她没有回头的离去,风中传来了她悠悠的叹息。
“绣姐姐!绣姐姐!”身后传来了祁莲悲伤嘶哑的叫喊,“我不要离开你!”
信任
煌抒寒看着锦灵绣进来坐下,看着她愤怒的瞪着他,两人多年来早已心意相通。他凝望她半晌,叹息道,“绣儿,你我相交多年,你也怀疑是我指使的吗?”
锦灵绣失望的说,“难道不是你?除了你,谁还知道无缘剑埋在何处?谁还知道无缘剑的真正用途?”
他眼角一挑,冷笑道,“用途?那剑只是不祥罢了!难道刺中他后,真的会如传说所言,令你离开他吗?”
她忿然,“当然不会!”
他黯然的说,“我也知道你不会。试问,我又怎么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她怒道,“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
他俊脸上的神情很是失落,幽深的眼眸凝望着她“当然有。不过你不会信罢了!”
她怔了怔,立刻摇头道,“不!翌哥哥不是这种人。他不会这样做的。”
他忧伤的看她一眼,英挺的眉宇间淡淡的无奈,“我知道你不会信的。但我虽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可又怎么忍心令你伤心难过?”
她怔怔看着他忧伤真挚的脸,抒寒一向手段高明,智计颇深,想不到演戏也这么像。她几乎快信了他,想起那双干净清新的眼眸,她咬唇不说话,提醒自己不要上他的当。
煌抒寒黝黑的双眸渐渐黯淡,面容也冷凝起来,“你不信我?”
她还是不语。
他飞扬的浓眉,骄傲的眼角初次染上了惆怅的味道,“你信他?不信我?”语气里已有了伤心愤怒。
她紧紧握着拳,黯然的说,“抒寒,看在我们从小的情分上,这次就算了。以后,我们……”
她语气中微带着哽咽,挥剑斩落一片衣襟,“我们情义已断,如同此袍!”
“绣儿!你竟为了他和我割袍断义?!”煌抒寒不敢置信的看着她,黝黑的瞳仁象被刺到似的紧缩了一下,右手下意识的伸出,想拉住她决绝的身影,在碰到她衣角的时候,又颓然的放下。她和他同样的固执啊!固执的相信着一个人。可是,那个人却不是他!
她走出门去,“请陛下立即离开锦圣国。”
煌抒寒看着她的背影,愤怒的一拳击在旁边的紫檀木桌上。那坚硬的桌子立刻粉碎的裂开来,如同他的心。
锦灵绣回到听月阁时,宫千翌已经睡着了。
他清雅的脸上,俊秀的眉紧紧颦起,很是憔悴。梦中尤自紧锁着眉,是做了恶梦吗?
宁静的夜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