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自然是育借无还。
淑桦哪有那么多钱可“借”,省吃俭用之余还只能找朋友借钱暂时度过难关。
淑桦变得敏感了。
她心里多了一层忧虑,她有一种预感,她和志尔的恋情不会这样平安无事地发展下去。
大风暴总是隐藏在风和日羊羊后面。
直到有一天,淑桦的预感得到了验证。
那天,淑桦的一个同事过生日,请网仁们吃饭。
淑桦从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应这样的虚景,但碍于面子,出于跟同事们搞好关系,也只得和其他同事一起凑份子,吃生日饭。
事先,淑桦和志尔打了个招呼,想要志尔跟她一起去应酬。
但志尔说他要写作。
饭后,淑桦又硬被同事们拉去跳舞。
淑桦不大会跳舞,而且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一起跳。
她觉得,两个完全不认识的人,那么近地抱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很荒谬的事。
有男士争相邀淑桦,都被淑桦以不会跳舞为由婉言拒绝了。
同事们三三两两下了舞池。
只剩下淑桦一人坐在角落里,独饮寂寞。
这是一家大众化的舞厅。
装修得花里胡哨,显得很俗艳。
那震耳欲聋的音响震得人心里直打颤,似要冲出xiōng腔。
淑桦冷眼观望着舞池中那重重叠叠的身影和凌乱的脚步:
她不明白这些人为什么这如此嘈杂、混浊的音乐中,怎么能够怡然自得地翩翩起舞。
淑桦的眼光毫无意识地在舞池里飘浮。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吸引着淑桦的眼光追踪而去。
淑桦不由得身子一震!
是志尔!
真是志尔!
淑桦看清楚了。
此刻,志尔正拥着羊羊在舞池中旋转。
看两人的表情,显然很是投入。
羊羊把头倚在志尔的肩上,很是陶醉的样子。
突然,舞厅里的灯一下子全灭了,随即响起了“化蝶”那哀怨缠绵的曲子。
正是所谓的“情人舞”开始了。
志尔和羊羊从淑桦的视野中消失了,消失在黑暗里。
淑桦也被一片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了。
黑暗里淑桦静坐着,一动也不动。
黑暗掩饰了淑桦那爬满泪水的脸庞。
仿佛黑暗了一个世纪。
灯终于又亮了,曲终人散。
淑桦准确无误地出现在志尔和羊羊的面前。
“志尔,我可以和你跳一个舞吗?”
淑桦面无表情的说。
淑桦的突然出现,使志尔如同见了鬼,面上极不自然,却强作镇定地说:
“小姐邀舞,我当然要奉陪。羊羊,你先休息一下,我陪淑桦跳一曲就来。”
说完,志尔不由分说地拖了淑桦就走。
他没有和淑桦下舞池,却把淑桦拉到外面的休息室。
“淑桦,你怎么也来了,你是不是跟踪我?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鬼鬼祟祟。”志尔居然倒打一耙。
“你凭什么说我跟踪你?我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到这里来吗?”
淑桦气得全身发抖,又继续说:
“你以为你是什么宝贝吗?我巴巴地跟着你,生怕你丢了。”
志尔哑口无言,淑桦少有的伶牙利齿直驳得志尔说不出话来。
志尔呆愣了一下,横蛮地说:
“我不管你怎么到这里来的,现在我要你回去!”
“我为什么要回去?这又不是你的家!你怕我打扰你和羊羊的雅兴吗?怕我坏了你们的好事?”
淑桦感到血液直往脑门上冲,气愤使淑桦语气变得尖锐,咄咄逼人。
志尔被淑桦的气势逼得软下来,心虚地说:
“什么好事?我仅仅跟羊羊跳跳舞而已,你不要乱猜。”
“是,我不应该乱猜!你答应过我再也不跟羊羊来往了,所以我亲眼看着你们抱在一起跳情人舞,也应该装作没看见!你拿我的钱去请羊羊跳舞,我也应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淑桦气愤难平,语气越来越锋利。
志尔自知理亏,却依然强词夺理:
“可我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为了我们的事业!实话告诉你吧,羊羊的爸爸是省文联的主任,你知道一个作家要出名是不能没有人提拔的。你是知道我的作品的,只是缺有名气的人来推荐、鼓吹。我写了这么多年的书,我不能放弃这个机会。淑桦,你是那样的一个通情达理的姑娘,你要理解我!”
淑桦一下子冷静下来,刚才淑桦还只痛恨志尔的见异思迁,想不到志尔还这样没有志气。
现在淑桦打心眼里瞧不起志东。一腔子怒火全化作了鄙夷之情。
淑桦鄙薄地看了志尔一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