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云里雾里就好。”
她们说这话时用的是本地方言,不怕约翰逊听懂。
李志雅却是忍不住笑出声:
“约翰逊在学校里是出了名的情圣,追女孩子很有两手的,想不到今天被你们两个小丫头弄得晕头转向,你们就以这种态度对待国际友人?”
艳艳笑嘻嘻地回答:
“国难当头,我们应该一致对外。”
约翰逊见三人笑得开心,也凑过来,说:
“Whatareyousay?”
艳艳反应最快:
“淑桦在夸奖你是一个聪明又有修养的青年。”
艳艳的话再次逗得大家开心地笑。
气氛变得更加活跃、热烈。
艳艳的性格是极富感召力的,很容易带动气氛。
李志雅一直坐在一边,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是如此的美丽、可爱。
她们的性格却又是如此的相异。
深夜,月亮躲进了云层里,街旁的路灯半睡半醒地睁着眼睛,发出微弱的光,在地上投下长长的黑影,把路面描绘得或明或暗。
微风吹动树叶,“沙沙”地响,奏着夜的催眠曲。
艳艳带着些微的醉意回到家里。
出门时的沮丧、烦躁早已一扫而空。
艳艳现在的心情是轻松、愉快的。
远远望见家里的灯光,艳艳心里一阵温暖。
人在困乏的时候是最想家的。
艳艳怀着兴奋的心情,几乎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大门。
想像中父母一定会坐在客厅里焦急地等待晚归的女儿。
那该是一副多么温馨、甜蜜的家庭生活画面!
保姆惊慌地站起身来。
客厅里坐了好些人。
茶几上摆满了点心、水果。
艳艳没有看见自己的父母。
保姆招待的是她的那些老乡们。
艳艳的突然出现,显然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热烈气氛,那些可怜的乡下姑娘们没有见过大世面,一时都手足无措,僵在沙发里。
刚才热火朝天的客厅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不错!艳艳心里冷笑着,父母都把这个家当作旅馆,天天呆在家里的是保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个家成了保姆的家了,她倒把这个家当成她的家,在家里招待她的朋友。
艳艳一声不响,对那些惊慌失措的姑娘们视而不见,径自迸了自己的房间。
艳艳只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想,也不觉失望。
对这些她早就习以为常,很麻木了。
艳艳机械地找出睡衣,又机械地走迸浴室。
当艳艳躺在浴缸里,被白色的泡沫裹住时,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劳累了一天的肌肉和神经到此刻已完全放松,慵懒的舒适感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肌肤。
四肢百骸似乎要被温水泡化,离她而去。
艳艳懒洋洋地拿过日记本和笔。
她有泡在浴缸里写日记的习惯。
艳艳在日记里这样写道:
“约翰逊很滑稽,很好玩。李志雅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他那双眼睛就像黑夜一样深邃、璀灿,似乎可以包容一切。”
“我很孤独,太需要一个人来陪我走出孤独。我想说,我实在太孤独!可没有人回答我什么!我到处玩乐,到处寻找刺激,我觉得很累。但我宁愿在困乏中死去,也不要在孤独中生存。”
清晨,艳艳正在酣睡中,被一阵刺耳的铃声惊醒。
艳艳烦躁地用被子蒙住头,想抵挡那铃声。
但那刺耳的铃声无孔不入,每一下都敲打着艳艳的神经。
艳艳无可奈何地Cāo起电话筒,开口就骂:
“哪个患了神经病,这么早就打电话?吵不吵人?”
“艳艳小姐吗?对不起,我打扰你的美梦了。”
话筒另一边传来约翰逊的声音。
“莫名其妙!”
艳艳气呼呼地就想挂断电话,转念一想,又问:
“你一清早找我有事吗?”
“我想请艳艳小姐共进晚餐。”
“那也用不着一大早就打电话来啊。”
“我想,像艳艳小姐这样的美貌小姐,身后一定有一大把一大把的追求者,我怕来晚了,你被别人约走。”
真是典型的美国式约会!
艳艳撇撇嘴,本想拒绝,突然脑中闪过一双深邃的大眼睛。
艳艳于是改变了主意,决定答应约翰逊。
“我总是答应当天第一个约会的男孩的。不过,今天,我的好朋友淑桦小姐也要一起去,像能再邀一个男伴吗?”
“当然可以,我叫李志雅一起去。他是个不讨厌的男伴。”
“那好,就这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