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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我急声叫,就在这一刹,好像天崩地裂一般地,我掩脸尖叫起来:“欺骗!欺骗!欺骗……!这一切,全是欺骗……”
我狂声剧叫,嚎啕大哭,我完了!
我的一切希望,所有的幻想,都在这一刹完完全全地粉碎!
我以为有人爱我,我以为我付出一切,我终于会得到最后的期望。
但是……这一切全是一个陷井。
我靠在墙上,在觉得自己的身俸在发软……这怎么可能……这一切,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世界上的男人,怎么可以如此yīn毒?世界上的爱情,又怎么如此残酷?……
我知道,在这一刹那,我完了!
我在这一刹间失去做人的一切意志!我也再不在乎我自己了!我坐在这一间房子内,一直呜咽着。
这事怎么会发生呢?这事怎可能会发生呢?他不可能骗我!
他是绝对不会骗我的!他这样来欺骗一个真诚爱他的女人,他还是人么?
叫我走?让我逃?我又能走到什么地方去?我又能逃到什么地方去?我再也不再乎自己了。
不,我不走,绝不逃!我再也不在乎我自己的命运将会如何,我也不再理会别人怎么来对待我。
我离开这间空屋子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全在那儿破碎了,变了废物……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里去的。
我拿着手中简单的皮箱,这些细软,我是为了跟洛其远走高飞而收拾的。
想不到,我这样离开,而前后不过一小时,我又这样回来。
我全身的神经麻木,我站在门口,呆呆木木的走进花园,园子里一片荒凉,这间屋子,一向就不是我的家,因而,我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从未自认为是孙忠良的妻子,为这一个家,我从未承认过,是我自己的家!
“孙太太!孙太太!”门房气呼呼嚷:“你上哪里去了?”
我没有回答,门房低头,看了看我手上的行李。
“太太,您……”他傻住了。
我简直有如不听不闻,向屋子木然走去。
“太太,孙先生回来了!”蓦地,门房在我身后叫嚷。
“嗄!”我骤然停住脚步,回头一怔:“你在说什么?”
“孙先生刚回来?”门房气呼呼地说:“他人才人门口,他问你上哪儿,我回答不出……他骂了我一大顿。”
我皱上眉,忠良已经回来了!将会发生的一切,我是可以预料得到的,我缓缓的走向客厅,我像一个走上死刑台的人,我再也不顾得后果了。
客厅内投有人影,于是我缓缓地走到卧室去。
当我把卧室的门打开,我向地面一望——我尖声直叫起来。
躺在地面的,竟然是忠良。他蜷缩着,直扑在地面,竟然一动不动!
“啊……?”我尖叫:“忠良!忠良!”
就在这一刹,我见到他手上抓着一封信。
这一封信,就上我留给他的那一句话。
“忠良!忠良!忠良!”我大叫。
我的声音震动了整间屋子,下人与女佣们纷纷奔上来。
我见到忠良的面色苍白,全身冰冷。
“天啊……”我尖声直呼:“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快……快……快要救护车……”
孙忠良的心脏病突发,而晕厥在地的。
急送到医院去,在几位名医急救下,他是把命救回来了。
昏迷了整整一天,他才缓缓地苏醒。
当医生吩咐我可以进去见他时,我的心是内疚而又惭愧的,仿佛一个小偷,一个凶手,一个罪大恶极的人,我现在被人抓住了,我正要面对惩罚一样。
我缓缓地推开门,见到病床上的孙忠良。
在他的病床边,有三个护士正在服侍他,他的手上插着皮管,他的鼻孔中也插着皮管。
这情形,实在是令人惊愕的,我真想不到,一个本来好好的人,在这时候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走到床边,见到他紧闭的双眼,我站在床边,好一会,他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来。
“好……?”他的声音沙哑与低沉的。
我没有说话,就站在他的床边,他看着我,沉沉地透出一口气。
接着,他一掉头,跟身边的护士说:“你们……全出去……全出去……”
女护士匆匆地退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了我与孙忠良两个。
“你——你这个狡滑的……yīn险的女人……”他用尽全力说:“你以为……欺骗了我……你就能跟洛其远走高飞么?……”
我看见他这副憎恨我的模样,我心中一阵颤抖,我想到自己,又想到毫无心肝的洛其,我的泪,缓缓地从我脸旁流下。
“洛其……恨我……这个儿子,一直恨我……我知道。”他断断续续地:“所以……我绝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