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竟也是充满了戏剧性。
“俞芳菲父亲跟参谋长是旧相识,是过命交情。参谋长三年前得了重病,俞伯父为了替他做手术,耽误了自己妻子病情,以至于……我这么说,你能明白我为什么要娶俞芳菲吗?”
郑楚滨看纪宁意识越来越淡薄,匆匆讲了前因后果,扶着她脸细细地观察着。纪宁微眯着眼睛,像是还有知觉,可是脸色异常苍白。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微张嘴唇轻轻颤抖着,看不见一点血色。
郑楚滨很清楚这种状况。他刚才说起自己过往经历时故意隐瞒了一点,当年他们十几个人,有一个没能挺到后。他活活地冻死了冰河里,弥留之际状况跟现纪宁很相似。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有可能失去纪宁,就他决定取消婚约时候。郑楚滨一面解开衬衫扣子,将纪宁脸捂进自己xiōng膛,一面开始疯狂地敲金属门。外面似乎有了点动静,他不太确定,却也必须搏一搏了。
他左手又开始流血,原本凝固伤口一下子又裂了开来。血染透了小方巾,顺着布料慢慢地往下滴,落冷冻室布满冰屑地面上,一下子就冻成了小血珠。
他默默地数着数,一下两下三下,后面就有些乱了。他开始感觉到疼痛顺着拳头传到了手臂,传到了身体。又慢慢感觉这种疼痛一寸寸地消失。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也正和纪宁一样,意识正脱离他身体。
他记不得自己敲了多少下,只感觉面前灯光慢慢汇聚起来,从一个圆球逐渐成为一个白点,越来越微小,整个世界似乎都笼罩了一片黑暗之中。随后他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包裹全身。
他努力睁开眼来,勉强看清了眼前情况。冷冻室门已经打开了,身穿制服警察将纪宁抬了出去。他扶着其中一人手站了起来,踩着满地木屑金属条,高一脚低一脚地迈了出去。
这些人总算还是来了,赶纪宁被冻死前一秒来了。楼下救护车已经整装待发,纪宁直接被抬了上去。车子拉起了尖利笛声,带着她一路往近综合医院去了。
郑楚滨室外待了几分钟,喝了一杯旁人递过来热咖啡后,整个人终于回复了几成精神。他就靠三楼走廊里望着面前满目疮痍。整间小厨房被炸得面目全非,连外面宴会厅也被轰了大半。焦黑墙壁、残破桌椅、满地分辨不出是什么碎屑,还有那千疮百孔屋顶,以及碎成渣琉璃吊灯。
如果没有那扇金属门,自己跟纪宁也将成为这片废墟中一员。
郑楚滨喝干了杯里咖啡,将杯子顺手往地上一扔,然后准备下楼搭车去医院。刚才纪宁被抬走时候他意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检查过她脉门,虽然微弱但还存。
不放心她一个人留医院,郑楚滨跟负责这个案子警员打了声招呼,匆匆下楼去。走到楼下大厅时候,参谋长正被俞医生推着朝他走来。两位老人脸上都带着真切担忧,见到他时候终于露出松懈表情。
俞芳菲一身纯白礼服站旁边,脸色复杂而难看。她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来查看郑楚滨伤势,可是迈出几步后又停了那里。郑楚滨见到她不由泛起半丝愧疚,却并未犹豫,大步流星朝她走了过去。
既然决定了,就索性说清楚吧,拖泥带水只会让彼此受多伤害。
他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话,参谋长一抬手直接抓住了他。他抖嗦着嘴唇想要说点什么,两眼却同时翻了一下,整个人直直地朝后倒了过去,瘫倒了轮椅里。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昨天肉沫被森森地嫌弃了。乃们不要这样嘛,肉汤也是荤菜啊。
第36章 求娶
纪宁醒来时候,已经是两天后傍晚了。
病房里开着一盏小灯,昏黄灯光只能洒到一小块地方,其他世界黑茫茫一片。纪宁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周围,一下子就看到了歪倒沙发上纪教授。
他睡得正香,整个人窝三人沙发里,身上还盖了条薄被,随着xiōng膛起伏,发出均匀而轻微鼾声。
那一小片灯光,正好就照了他身上。
纪宁撑着双手坐了起来,先仔细检查了自己各个部位,发现没缺胳膊少腿,不由松了口气。听说有些人极限冰冻环境下待久了,四肢之类地方会坏死,有可能要截肢。她冷冻室时候只想着要活着出来,哪怕告诉她少只手也没关系。可现真平安无事了,她又贪心希望自己齐齐整整了。
检查完身体后她又活动了一下腿脚,前两天挣扎中受伤腿已经没有大碍了。伤口结了痂,摸着还有些疼,她试着下床走了走,除了慢一点别倒还好。
睡了太久身体有些僵了,她像个孕妇似托着腰病房里来回了走了几圈,身体比平时软了一些,不大走得,但也不算很累。
年轻就是好,就是本钱,受再大伤睡几觉也就没事了。她一下子想起了郑楚滨,他比自己大了好几岁,这么一折腾,他手上还受了伤。当时他把外套脱给自己穿了,后来似乎把衬衣扣子也解开了。
纪宁一想到自己脸颊贴着他xiōng前皮肤情景,脸不由微微泛起了红。幸好没人看到,要是让俞芳菲知道了,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