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听,想要寻个机会前去探望。
怜娥苦脸回来说牢头暗示要酒水钱方可通融,贤婥婥不敢找父亲吱声,将例份凑来积去的,也没有那麽多银两。某日正在院中愁思苦想,巧得很遇上未出的贺宝庆,登一亮,扑缠了过去,吞吐讲出心意,却只托词想要买些簪花丝线的小物。
贺宝庆见她买女儿家的用品找自己借钱,起了疑心,却禁不住这少女涨红著一张脸,仍爽快掏了银子予她,回头自是将这事告诉了郭肇。
郭肇猜得几分,却不多言,只觉心沈xiōng闷,手腕上未愈的盏大伤口又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话休闲叙。却说贤婥婥拣了辰光与怜娥一道去了县衙,用阿堵物堵了皂隶的嘴,即下了班房。
圜墙乌漆,森冷冰凉。贤婥婥被领到一处牢房栅门前,牢头指了指里头人。她放眼一瞧,一颗心几欲跳出喉头,只见荆尚志不过几日清减许多,星目丹唇苍白皴裂,眉骨尚有一道擦痕血迹,顿抓了木栅哀嚷起来:”尚志哥哥……”
荆尚志回眸看去,疑似梦中,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来看自己,迎了过去,贴住那牢门。贤婥婥问道:“这些人可是欺负你了?”
荆尚志犹豫会儿摇头道:“是我自己擦伤了,并无大碍。”
贤婥婥知道他是不愿叫自己担心,见他一介文弱书生遭此身心之创,也不知是怎麽熬来的,眼圈一红,咬了银牙便道:“徐大人真是个糊涂官儿,婥婥跟爹一定会想办法尽快救出尚志哥哥。”
荆尚志苦笑两声,只眼下见她亲自探视又听得她这样说,莫名觉得这几日的冤狱并非白坐。
俩人来往两番,贤婥婥方才晓得那案中苦主是县内东街一个出了名泼皮流氓的浑家,平日便与四邻男子勾三搭四,且拉了帘子做过暗门生意,夫主自顾且不暇,根本不管,还时常靠著自家娘子的皮肉钱喝酒赌博,那日荆尚志走在街上,也不知怎的被那浑家拢靠了过来,还未回过神来便著了道儿,被那妇人扯住哭喊起来,又来了两名皂役锁了自己入了衙狱,开厅初审时又莫名其妙多了几个证人,至今关了这许多日,还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贤婥婥听毕愈发代荆尚志冤屈,又好生安慰了几句,直到那禁子来催了才一步三回头地上阶离去,末了将自己攒下的私房银钱统统递於牢头,请求毋要再对荆尚志动粗。
离了县衙大门,甫拐过弯,贤婥婥仍是闷闷不乐,怜娥劝了好些都无用,正值此刻,头前马车上跳下一人,疾步走来,定睛一瞧,不是那舅老爷又是何人。
郭肇行至,朝怜娥道:“你先行回去。”怜娥转头望向小姐。贤婥婥初求郭肇时还心存侥幸,如今已亲见荆尚志惨况,心魂已是崩溃,再也不敢奢望,顿抿了唇红著眼朝婢女道:“听舅老爷的。”
怜娥得令离去。郭肇见僮仆身影渐匿,一把拽了贤婥婥的胳臂,将她拖拉了上车,不消几下便腾腾直奔了人间楼,将其带至三楼,推进了卧厢内。
门闩一放,室内空气飒凛起来,率性出声的倒是贤婥婥,抓了郭肇两袖双膝一弯,竟恨不能跪下:“尚志哥哥再关下去定熬不住了,舅公快些想办法救了他吧……”两腿还未挨地,已被他拧了起来,揪住衣襟逼近鼻前,登时一双火光茂盛的鹫眸直逼自己,瞧得自己几乎透不过气儿来。
为了荆尚志跑去找外室男子借银钱也就罢了,如今还要下跪,那豆腐书生究竟是有哪一点好?一股吐不出的急怒哽在xiōng前,竟发不出来,他呼吸浓重,眼中却是冰霜寒意,压著亟待喷发的焰星,盯著她,声音抖动:“才关几日而已,怎会熬不住?”
贤婥婥只顾大牢中的荆尚志,不曾注意到他已如拉闸倾洪,跺著金莲,如同小孩儿撒娇一般地哭嚷起来:“就是熬不住了,就是熬不住了,你去救──”话音未落,已被郭肇放开手,顿措手不及,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只见他已拉了自己半边衽,又将中单一扯,露出整副贲鼓xiōng膛,釉棕色的健肌上盘绕著横竖不一、交叉叠加的陈年疤痕,深深浅浅,有几条宛若蜈蚣,一直延伸至下方小腹,大半刀伤,小半鞭痕,又有一些说不出的伤口,虽已愈合,却甚是怵目惊心。
再加上前两日被自己咬的那一处,浑身上下,倒还真没几块完整肉。
贤婥婥双手撑地,心头一炸。
作家的话:
下章虐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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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N千字荡气回肠的虐H在硬盘里死活找不到了!
晴天霹雳……
我都不记得当初自己写了什麽了,吐老血。
这个教训提醒大家写了什麽一定要存进移动硬盘备份啊!TT
☆、二十八、抽刀断水水更流(中)
满身的伤,尚不及心头千分之一。郭肇忿哑道:“那豆腐书生关在牢里,三餐有济,又无用做苦力!风吹不著,雨刮不到,有什麽好熬不住?有我被瓦剌鞑子用沾著盐水的鞭子打还痛?还是比我在沙场上看著兄弟们的脑袋胳臂被人削下来痛?他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