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福分天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三部分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明儿替我约一约徐国观,要他帮忙给关在蓝田县衙大牢里的豆腐书生讨个病状。”

    贺宝庆闻言一震,忙道:“爷,您开玩笑吧?”这荆尚志与自家大人远日无冤近日无仇,虽素不搭杆,好歹同为贤府座上宾,又是贤推官世家子侄,这大人怎打算下此狠手?

    ☆、二十六、啖肉含恨寸肠断

    贤婥婥一听这话,止住啼哭,撑起身子,泪眼蒙蒙望住郭肇。

    讨病状即是先暗地结果了犯人,次日再递个病死的公文上去交差,在下狱牢囚中上到皇亲,下至布衣,甚是流行。她身在闺阁,哪懂得这衙门暗语,但听他与贺宝庆这般语气,也知不是什麽好事,爬过去抓了郭肇袖子,颤道:“什麽……什麽讨病状?”

    贺宝庆在外耳闻贤婥婥声音,更断定郭肇是玩笑话,估摸著又是为了唬弄那小妞,朗声道:”爷,您就别吓贤小姐了。”贤婥婥听了更是惊怕,郭肇却甩开她,冷道:“他不是饱读诗书吗?不是满腹经纶吗?送他早一点儿去当文曲星还不好。”

    她一听,瘫坐在榻,他却已将贺宝庆打发了下去,站了起身,理好衣襟束带,正欲提脚走人,腰身却被身後人一抱,只听背後呜咽声如猫仔一般:“舅公是在说气话吧?尚志哥哥跟你没有半点冤仇,你干嘛去无端端害他性命……”

    郭肇未转身,只将头稍稍一偏,道:“这下子便结了仇了。”她越是心疼那荆尚志,越是替他求情,他还真是忍不住手痒,想将那书生整死搞残。讨个病状算什麽?若是年少气盛之时,怕真的就亲自下手了。

    她知道他的心思,可总不能应承他不再去想那荆尚志,答应他找爹提亲事,今日若是一松口,她与他便真是绑到了一块儿再难松开了,一时见他拔足又要走,拦也拦不住,对他刚刚才有的一星半点的柔软又轰然不见,顿时汲了绣鞋!!跑到他面前,也顾不上颜面,怒道:“那我刚刚──是白白被你糟蹋了?”

    郭肇听她将与自己欢好视为买卖,眉拧得几欲断掉,眸内喷火,一把拽牢了她衣领几乎将她由地面举拎提了起来,道:“你为了荆尚志不知羞耻,连肉都舍得卖,谁的床都愿爬,被老子糟蹋一两次又怎样?”

    贤婥婥哪受过这样的蛮话侮辱,听他状似地痞,言语无赖,如倒浇凉水,由头冷到足,心内大震,脑子内仿似斧钺在劈,且被他抓了脖子,登时双颊通红,接不上气儿,足踝悬空一晃,竟似投缳之人,两眼一翻,昏厥过去。

    郭肇大惊失色,将她箍进臂内又打抱回床,拍两下她的脸蛋,猛掐人中,见还是不醒转,赶忙去茶壶内舀了一杯凉水沾在巾子上给她抹了一圈脸,又去频拍打她脸,无奈气力天生就大,又生怕她休克了,一时收不住劲,将她雪嫩双颊拍得粉粉红红。

    贤婥婥只觉娇肤刺辣,活生生被他打得疼醒。郭肇见她双睫一颤,悠悠醒转,这才一颗心落了地。

    她见他还在面前,真是恨不能又晕死过去,再一想他刚刚说的那话,好端端一张脸蛋苦成了凉瓜,容色煞白,泪珠乱滚,但也不闹不吵,也不去挣扎不去打,只是宛如魔怔住一般,默默自语道:“是我恬不知耻……是我不自爱……是我自己送上门的……”字话当中,竟已濒临绝境,再无求生之意。

    郭肇魂飞魄散,搂紧了她,心肝乱颤,急急道:“婥婥!你晓得我一急,脑子就追不上嘴了!你又何苦总是当真?”另只手举了袖子去拂她腮上绵绵不绝的逶迤小溪。

    贤婥婥呆呆抬了颊,看他一眼,突然将那只凑到自己脸上的手抓起来,一口咬在他的劲腕上,他撕心一疼,只觉小臂上烧辣辣,却也咬牙任她去咬。

    她牙齿小小细细,也不知怎的这般锋利,每一寸都嵌进了肉里,郭肇觉得自己大概整块肉都保不住了。待她香唇一松,嘴缘处稀出了一丝鲜红,他未来得及看自己腕子,先捧了她腮,给她抹了唇边血迹,叹气道:”可是心头舒服一点了?”

    贤婥婥咄一口血水到地上,津水中竟是模糊一团,惨不忍睹,果真是连皮带肉咬掉了一块。

    她此刻虽是恨极他,却从未见过这般血腥,也料不到自己会这般狠心,更没料到他竟巍峨不动,仿似是吃下了五斤麻沸散似的,毫不觉痛,震惊半晌,方才回魂,开声道:“你害了我一辈子,咬一块肉下来算什麽?算什麽……”说著,便憋不住,又大哭起来。

    郭肇手腕犹自滴答滴血,伤口不堪入目,却也不再近身,立起身子,往後挪了两步,敛眸道:“只要你能消心头恨,我再多割十块肉又何妨?只要你不是为了荆尚志就好。”

    贤婥婥百转千缠,心内断续传来声响,却都是自己不愿听到的,一时如坐炙炉,捂了双耳夺门奔离,再次不欢而散。

    作家的话:

    楠竹去打破伤风针中~~此处省略1000字。

    谢谢ctcsnoopy的棒棒糖和gefuirene的巧克力。

    ☆、二十七、抽刀断水水更流(上)

    堪去几日,荆尚志仍於衙狱未出,贤婥婥忍不住叫怜娥偷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