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从房内走了出来,吩咐守门的仆妇鸣锣开启大门,门外那些等待的人们,给两名丫鬟轮流带进屋去。
聘风讶异地看着眼前的情景,他不敢相信,看似弱不禁风的田诗诗,竟能让难缠的仆佣如此服从驯良,从他们安静从容的相貌来看,他们是真的对田诗诗心悦诚服!
聘风蹑手蹑脚的爬向左侧厢房的屋顶,他移开几块瓦片,向下凝望。只见宽敞明亮的屋子,摆了三张书桌,诗诗坐在中央,而两侧各坐及站着一些丫鬟。
被传唤入屋者,就坐在中央圆桌旁和诗诗对话。
不论是生意往来还是府内的日常琐事,诗诗全能迅速地将其处理妥当,聘风见状,不禁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
过了好一会儿,诗诗终于略显疲惫的向丫鬟询问。
「是不是结束了?」
「不,还有一件,是特别状况,管笠园的赵婆和丁香阁的王嬷嬷发生严重争吵,而且还打了起来!」
「什么?打架?一大把年纪了,火气还这么大?」诗诗皱起眉心,不悦的说道。「传她们进来。」
两名皂色衣衫的白发老婆婆,一进屋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互相指责对方。
聘风见状,不禁暗暗为诗诗担忧着。这种老婆子通常是大户人家中最难缠的下人,她们通常会仗着在府里的资历深,就倚老卖老起来,一些较不得宠的小妾庶子,甚至还会被她们欺负呢!
「好了!棋儿,告诉她们,在府内打架互斗的责罚是什么?」诗诗冷冷的说着,并用冰冷的眼神横扫那两名老婆婆一眼,那一眼,已是够教她们双腿打颤。
棋儿翻出纪录,清楚的答话。
「小姐!这两名婆婆已不是第一回争吵,前几次由管家申诫后,就只在册上作了笔纪录以示警戒,没想到她们却不知收敛,反而越吵越凶,按棋儿看,该给她们革职撵出田府才对。」
「是啊!通常只要吵上一次的,大都撵出府去了,可是管家看在这两位婆婆年事已高的份上,放了她们一马。」另一名丫鬟琴儿也跟着说道。
「可是,她们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越吵越激烈,书儿认为,干脆给她们一笔养老金,然后撵出府去!」丫鬟书儿也插话道。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两名老婆婆则吓得直打哆嗦,猛磕头求饶。
「田府一向讲求公私分明,和乐相处,妳们两位老人家从年经时就一直待在府里,难道还不明白这道理吗?
「妳们二老是因为工作太轻松太无聊,所以才拚命嚼舌根闹是非吗?既然如此,府里也不便再留妳们。」诗诗沉着脸,口气严厉的说道。
「小姐!求求妳别赶我这老太婆走路啊,求求妳!」
闻言,两名老婆婆顿时老泪纵横,向诗诗苦苦哀求着。
「棋儿,这次先记录下来,要是再发现她们争吵扭打,就立刻撵出府去,不用来向我报告,听清楚了没?」
语毕,诗诗就把丫头们做的帐册、纪录发还,然后就到房里歇息片刻。
此时,站在屋顶上的聘风,努力寻着她的气味,终于在西厢房的阳台上,找到疲态毕露的佳人。
「哇!今天是张大花脸耶!」
闻言,诗寺眉心微蹙,不悦的找着声音的来源。正待她想出言责骂时,却发现聘风接在阳台的屋檐上,倒立地和她对话。
「你在做啥?」
「修屋顶啊!我修好后,发现上头的风景好,就舍不得下来了!」
「又不是猴子,当心摔死你!」
「妳到底是在损人还是在关心人啊?说清楚嘛!像妳虚理事情那样。」
「你偷看我工作?」
「我没有偷看,是『不小心』看到的。」聘风搔搔头,翘起拇指称赞道:「妳实在很了不起耶!十个大男人都不见得有妳这种能耐,看来妳果然有资格做女暴君!」
诗诗十分专注的看着聘风,聘风则轻挑的扮个鬼脸笑道:「怎么?不信我的话?」
「你居然会称赞人,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狗嘴吐象牙的奇观,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咧!」诗诗淡淡勾起唇角。
「我可是真心诚意捧妳耶!妳干嘛这样损我?」
「要我相信你会安好心眼,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奇怪,我又没得罪妳,干嘛老针对我啊?」聘风揪耳抚颊的动作,让诗诗不禁笑了出来。
「呵!这么胖的猴子要是从屋顶上滚下来,准死无疑!」
「妳居然还嫌我胖!喂!二小姐,妳是没长眼睛吗?像我这样魁梧健壮,浑身上下找不出半点赘肉的男子,可是千万年难得一见的上品啊!告诉妳,『用』过的人都说『赞』喔!」
「我又不想『用』你,你浑身上下是五花肉还是三层肉,与我何干?」
「妳……居然把我比作猪!」聘风气得吼道。
「事实上,你连猪都不如!」诗诗不甘示弱地反驳回去。
「二小姐,不损我妳很难过是吗?」聘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