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飞扬要胜林伟腾已是易如反掌,只是一来他根本没想伤他或败他;二来与他交手数百招之后,乾坤大挪移和太极劲混合使用更是得心应手,而林伟腾的先天功属道家功夫,与他所学颇有相似之处,两相印证下,刘飞扬颇有启迪,反倒希望林伟腾多打会,即能让他稍出心中郁闷之气,自己也从中获益非浅。
又过了百数招,刘飞扬见林伟腾呼吸愈发粗重,招式间也远不如先前凌厉流畅,心道,也该差不多了,开口说道:“林兄打了这许久,心境可稍有平复?就此罢手吧!”
林伟腾喝道:“今日不是你胜了我,便是我胜你,没别的选择。”左右手互勾推出,使出先天功的一招“正反七星”。刘飞扬见这招内力回曲激荡,便似两个七星勺子互补互冲,倒是极厉害的招式,不敢掉以轻心,左手翻转,乾坤太极劲使出,右手使推云手往外推出,荡开他那招。
岂料,林伟腾受内力反震,真气一竭,面色苍白,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刘飞扬心中一惊,忽地收招,抢步上前,说道:“林兄你怎么样了?”猛地见到林伟腾眼角闪过一丝狠戾之色,心中已是一惊,砰的声,林伟腾突然拍出一掌,正中刘飞扬胸口,直把他打的连退数步,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刘飞扬抹去鲜血,说道:“林兄,打了这一掌你心里可好受些?”
林伟腾呆立当场,面如死灰,说不出话来。他故意装作内力不继的样子,引刘飞扬上勾,便是也要胜了他。只是此时他功力只余六七成,一掌拍在刘飞扬胸口,竟遭遇到一股强大之极的内力旋涡,当场又化掉他大半掌力,而此时他竟看到刘飞扬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心下不由一凛,还道刘飞扬要反扑,他已知道刘飞扬内力并无多大损耗,绝对有能力将他打成重伤,甚至是杀了他。可刘飞扬竟选择连退数步,那是明显的手下留情了。
这一刻林伟腾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羞辱和懊恼,在这之前他说不上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但也是个磊落豪迈的汉子,只因一个情字,令他对刘飞扬心生怨恨,怨恨之火越烧越旺,甚至让他开始耍起心计来。只听他望着刘飞扬,痴痴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刘飞扬叹道:“因为我始终敬重林兄的为人。林兄之前的心情我完全明白,我想如果我和你位置对掉,恐怕我也会和你一样。”
林伟腾听在耳里,嘴巴不住喃喃,接着又说道:“我使手段对你偷袭,你也不怪我么?”
刘飞扬挥了挥手,轻抖了下身体,说道:“我不是没事么?”抬头看了看天(其实来到这世界两年多,他还是不会看天色辨时间)接着又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他话都说到这地步,甚至故意硬挨他一掌,相信以林伟腾原来的为人,该能看透了,转身便要离去。
林伟腾叫道:“且慢,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打你那一掌时,你为什么会笑?”
刘飞扬又转过身来,缓缓说道:“因为我感到林兄那一掌终究没有用上全力,说明林兄对我还是手下留情。”
林伟腾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是背对着月光不易看见罢了,他那一掌已是用上当时全部的功力,只因激战几百招后受刘飞扬乾坤太极劲的内力反激,功力损耗颇大,功力也就剩那么多了。只听他喃喃说道:“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小依选择你是对的……”说着转身朝山下走去。
刘飞扬惊道:“林兄,你不上去了么?”
林伟腾也不回头,继续往前走去,说道:“麻烦你告诉师傅他老人家,不肖弟子林伟腾做了对不起情义拳,对不起自己良心的事,无颜再见他。这便寻个去处忏悔去了。”
刘飞扬追上前去,刚欲开口,林伟腾大声说道:“刘兄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意思。只是我现在实在无颜再见师傅,再见小依,请你再转告他们一声,等有一日重新见到我之时,那才是他们从前的好弟子好师兄林伟腾!”
这时传来楚依依的声音道:“师兄,你现在便是小依的好师兄啊!”
“小依!”刘飞扬和林伟腾同时惊呼出声,转脸望去,只见金善明和楚依依联袂奔来。林伟腾对着楚依依张口欲言,可话到喉上,却又咽了下去,面上满是惭愧之色。刘飞扬问道:“师妹,小依你们怎么来了?”
金善明伸出手臂张开,掌心中正有一张字条,道:“还不是见到这张字条。”刘飞扬一看却正是林伟腾约他出来的那张字条,这才想起自己出门时,它正是被自己随手往墙角丢去的。原来,金善明回到自己房间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心中一直惦记着独孤的消息,便想当面询问林伟腾更多有关独孤的消息。她起身便往林伟腾住处走去,却发现林伟腾不在房中。正感奇怪,又发现刘飞扬的房间门是虚掩着,一时好奇,走过一看,发现刘飞扬竟也不在房中,更发现了墙角处的字条。她一看下大惊,赶紧叫来楚依依。
楚依依一看那字条,也是花容失色,她今日也发现师兄神色极是不对,心中已明白,林伟腾为了她,迁怒到刘飞扬身上了,半夜约刘飞扬出去,绝非是赏月观景切磋武功,大有可能会拳脚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