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则满弓待
发,形势紧张至极点。
桥西两座高楼上的箭手,不顾暴露形迹,现身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跋锋寒击向曲傲的一剑,已施展出压箱底的本领。不但是他毕生功力所聚,还存有
与敌偕亡之决心。而且由于他是斜冲之势,剑势把桥栏的上空全部笼罩,而桥心处则有
寇仲如飞掠来,所以除非曲傲要与他拚个两败俱伤,否则就只有避退至桥西上空一途。
如此便可令高楼上的突厥箭手投鼠忌器,不敢放箭,去了他们的上顾之忧。
若挡的只是单从独孤阀那艘船射来的十多枝劲箭,他们自然有把握多了。
曲傲当然不肯和他以命博命,故意合作非常,还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爪化为拳,
重重打在他剑网上,借力腾上桥西洛河的上空。
寇仲此时恰好赶至,两人同时贴栏翻往桥下。
尤楚红发出一阵难听之极的枭笑时,十多枝架在弓弦上的劲箭已脱弓而出,嗤嗤声
中,射往两人。笼罩范围之广,除了硬架一途外,再无别法。
“哗啦”水响。
一片长阔达两丈的钩网离水而起,像一幅墙般把所有劲箭全部挡着,还去势不止的
往尤楚红等人罩去,声势的惊人,兼之事起突然,均使敌人有措手难及感。
突利等人已赶至桥栏,尚未弄清楚发生了何事时,十多条水柱连珠弹发般从河里激
射而起,分别袭往各人,连曲傲亦没有放过。
以突利、曲傲之能,面对这种螺旋而来,劲道十足,时间位置又拿捏得无隙可寻的
水柱兵器,也要狼狈不堪,竟连寇仲和跋锋寒何时入水都弄不清楚。
当洛河恢复平静,重新反映天上的星光月色,人间灯火时,三人早踪影杳然,逃个
不知所踪。
独孤阀一方的座驾船这时才开始入水下沉。
※※※
寇跋二人湿淋淋的爬上徐子陵早前泊在洛堤柳荫隐处的小艇,均有再世为人的感觉。
寇仲瞧着远方桥旁独孤阀那艘倾侧下沉的大船,欣然道:“若能气得老婆子哮喘病
发,就最理想不过!”
跋锋寒一边运功挥发身上的水气,冷然道:“我们在这里闹得洛河都翻转了过来,
曼清院只是隔了十多个街口,却不见有半个人来打个招呼,人情冷暖,此为一例。”
徐子陵叹道:“谁不希望我们和敌人拚个几败俱伤;不来插上一腿对付我们,已是
非常客气。”
寇仲担心道:“瑜姨呢?为何小陵你忽然来了,也幸好你来了,否则我和老跋定成
了浑身钩伤的网中鱼。”
徐子陵扼要的解释了后,向跋锋寒道:“公主总算仍对你有三分情意吧!”
跋锋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淡淡道:“我和李世民或者真曾令她心动,可是她深
心里真正着紧的人只是你徐子陵,事实就是如此。”
寇仲怕徐子陵尴尬,岔开道:“她是否确有本事把瑜姨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往城外呢?
我们应否为她护行?”
跋锋寒断然道:“东溟派该和阴癸派有很微妙的关系,否则也不会知道我们救回了
君瑜。而且东溟夫人乃一等一的高手,即使祝玉妍也不敢轻易惹她,何况祝玉妍目下该
不在洛阳,所以她们应比我们更有把握将人送走,我们若插手,反会惹起婠婠的疑心。”
徐子陵和寇仲点头同意。
现在此事最大的优势,就是阴癸派怎都猜不到傅君瑜在东溟派的巨舟上。且有宋师
道参与其中,此人才智武功,均是上上之材。
寇仲此时才学跋锋寒和徐子陵行功挥发身上的水气,双目闪闪道:“此仇不报非丈
夫,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跋锋寒脸露杀气,唇边泻出一丝寒似冰雪的笑意,声调却是出奇的温柔,轻漫而不
经意地道:“快子时了,仲少你不是约了宋金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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