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骤雨般攻来的双枪悉数封格,发出一阵像雨点打在芭
蕉叶上的清脆声响,颇为悦耳。
突利此时飞离大船,把手下在伤重落水前接回来。
他那一方再有四人跃起,要为同伙雪此一刀之恨。
尤楚红本已手痒难熬,跃跃欲试,但始终要顾及身份,见状只好让突厥人先打头阵。
寇仲和跋锋寒两人如有神助的武功,实在出乎他们料外。
跋锋寒和曲傲之战更教人吃惊。
“笃”!
曲傲连施上十多种手法,才千辛万苦得以掌尖扫上跋锋寒的斩玄剑。
事实上两人交手至此刻,尚是首趟有实质上的接触,其中的诡幻凶险,可想而知。
跋锋寒只觉手中之剑,有如被大铁锤连续猛击九下,震得手腕酸麻,心叫厉害,当
斩玄剑交回右手时,曲傲终借此良机,腾上半空,全力展开他的“鹰变十三式”。
却不知这是正中跋锋寒的下怀,一声长笑道:“曲傲你的风光日子已过去了,否则
怎会中计。”闪电挺剑上攻,立见光华大盛,隐隐挟着风雷之音,又是那么自然而然,
每剑击出,都有石破天惊的威势,似乎他一直收敛掩藏,直至这刻才全力出手,望能速
战速决的样子。
另一边的“双枪将”颜里回一声惨哼,肩头中刀,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寻丈,拋跌在
拓跋玉师兄妹两人身前,一枪脱手,失去作战的能力。
寇仲则横刀傲立,静待快到头上的四名突厥高手下击。
于此百忙之时,他仍有余暇环视全场。
只见突利脸含冷笑,不但似乎并不把两名手下先后受伤的事放在心上,还一副成竹
在胸,好整以暇的样子。
另一边独孤阀的船上,性格刚暴的尤婆子仍安坐太师椅上,被阀内的后辈众星拱月
般恭待着。而奇艳的独孤凤还和她喁喁细语,神态悠然自若,半点不把他们占在上风情
况放在眼内。
拓跋玉身后则奔出两名大汉,把伤重卧地的颜里回迅速移走。
而长叔谋等三人虽全神注视乃师与跋锋寒交手的情况,却出奇地没有上前加入战团。
寇仲乃玲珑剔透的人,首次感到有些不妥当;可是敌人已至,那有余暇细想,连忙
运刀相迎。
※※※
此时桥下的徐子陵已成功把盖河的钩网神不知鬼不觉的以匕首割开一个大洞,又以
手抓网,防止网子被水流冲走,让敌人发觉。
但心中的焦急,却是难以形容。
同时后悔刚才在船底弄的手脚。
船底随时会“溶解”洞穿,当河水涌入船舱时,必瞒不过上面的尤楚红和独孤凤,
当猜到有人潜在洛水里时,他的戏法便不灵了。
另一个是时间上配合的问题。
敌人会在河中铺上钩网,目的自是要把寇仲和跋锋寒两人生擒活捉,所以定会布下
一种形势和压力,使两人感到洛河乃唯一的逃路。故此他并不担心两人不借水遁,但却
担心他们不能在船底破裂前逃命。
就在此时,他从底纹下仰头上望,刚好见到曲傲跃上半空。
他差点便要大声叫好,那还犹豫,立即采取行动。
“呛啷”一声,颜里回被格飞的右手枪此时才掉在地上。
※※※
爪与剑在眨眼的高速中硬拚七记,双方都是招出如电,全身功力所聚,虽只数招,
却抵得上一般高手苦拚千百招之多,登时生出一种像千军万马,在沙场交锋对垒,厮杀
缠斗得日月无光森厉惨烈的气氛,感染全场。
事实上直至此刻,若纯论功力招数,跋锋寒仍要逊上曲傲一筹。可是他却能在才智
上用心,以种种手段挫折这强横对手的气势和信心,又因对手低估自己,于猝不及防下
使他取得些许优势,故锋锐在此消彼长下有增无减,由此可见跋锋寒的天资,确胜于这
名震域内域外的宗师级人物。
趁着眼前的优势,他必须踏出最重要的一步,为逃生铺路,否则将再没有逃走的机
会?跋锋寒发出一声震耳长啸,斜射而起,剑势如虹,直往丈半高空处的曲傲射去。
另一边的寇仲心知肚明是跋锋寒招呼他逃命的时刻到了,忙以猛狮搏兔的雄姿,竭
尽全力,先“锵”的一声把左方劈来的钢矛荡开,然后使个假身,仿以前攻,待其它三
敌骇然退避时,猛地抽身,往跋曲两人交手处掠去。
四周吰喝连声,不但拓跋玉、长叔谋等分别由两边桥头赶来,连突利亦从船上跃起,
横空掠至。
独孤阀方除尤楚红仍安坐不动外,包括独孤凤在内,人人掣出兵器,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