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地走到楼下厨房,白瓷碗中,粥已冷。
他只吃了几口。
水晶大灯光芒刺眼,她关了大灯,只留下周边小灯。缓步朝二楼拾级而上,不弄出一点声响。
包成粽子的手,在空气中维持着艰难的平衡。
无声地叹了口气,赵枚悄无声息地偷偷看一眼书房,那里仍然有一盏温雅素淡的灯光。
他还没有休息。
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几乎分不清手表小巧表盘上的指针弧度。
回到小放映厅,继续看jude law演的落拓忧郁的吸血鬼。
浴室有水声响,他熄灭了书房的灯。
关门声,他已经进入了卧室。
赵枚拍了拍脑袋,支开眼皮。
好不容易捱过半个小时。
她料想淡家儒应该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这才蹑手蹑脚走回卧室。
墙上一盏浅鸀素雅的壁灯,夜色中淡雅的光芒柔和生动。宽大的床上,淡家儒侧卧的身躯,被子外露出光裸的臂膀和肩胛。她像小猫儿一样,一边偷看着淡家儒的表情,担心他突然睁开眼睛,一边把每个动作放慢几倍,挨着距离他最远的床沿,慢慢挪上去。
他的鼻息未变,幸好幸好。
赵枚抚着xiōng口,神经一松弛,困倦就立马占据脑袋。
意识涣散,赵枚有心马上去会周公。
Chapter 44
肩膀忽然被强力扭转,台灯打开,入目的是他逆着光的英俊面孔。
眸中光芒内敛深邃,“赵枚,怎么这么晚?”
“我,我,我看电影。”赵枚意识模糊,脑袋混沌,最最重要的是被人抓了个现行,神经紧张。
“看电影?”淡家儒轻声笑起来,“为何不想一个好一点儿的借口。”
赵枚的脸立刻红起来,**的感觉她自己立刻就清晰的体会到。
她闭着眼,听见淡家儒不急不缓地吐出话语,“小玫瑰,你已经5天都没有洗澡了,难道真的要等拆绷带才肯洗?周医生每日为你换绷带,真不知道他是否会发现你不洗澡的这个事实。”
赵枚完好的左手拉起被子蒙住脸,拒绝把窘态暴露在他面前。
真是让人气恼至极,每天晚上自己一个人在他下班回家之前把饭做好,和他一起吃饭努力不亲密接触。吃晚饭不敢在他身边,装作太过迷恋jude law想要恶补他的所有电影。困得东倒西歪还是不敢进房睡觉,虽然她自我感觉身上并无异味,可是再洁癖的淡家儒面前,还是不敢暴露自己几天不洗澡的身体。
她又没有办法举着一个被包裹成球状的手去洗澡。
更何况,他为了她的冲动事件,又一次被周静南数落。
竟然被他发现。
藏进被子这个鸵鸟的动作彻底让淡家儒失去耐心。他翻身下床,静默地站在她旁边。
赵枚心里扑通扑通跳,试探着取下被子,却看见他居高临下冷冷地注视着她的面容。
赵枚哪敢和他对视,这个男人的顽固意志力比她强不知道多少倍。
她只能认命地让他推进浴缸。他抬起她的双臂,把它们放在浴缸边缘处,小心翼翼地解开她的扣子,在她身上淋浇着温热的水流。
她连共浴都没跟他一起过,更何况是这样被人脱光光像娃娃一样刷洗。
淡家儒拧开沐浴露,倒进水里,用浴花擦洗着赵枚花朵一样的身体。
他的眼光很认真,似乎眼前并不是一个女孩,而是一样需要精心保养的瓷器玉饰。
严肃而冰冷的脸庞,丝毫温暖宠溺的感情都没有。
“开口让我帮你洗澡,很困难么?”淡家儒停了手,舀来花洒给她冲洗莹白圆润的肩头。
赵枚咬着嘴唇,面向磨砂玻璃窗。
看不见外面的夜色和头上的星空。
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小腹,甚至大腿内侧。
赵枚眼眶酸热。
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好。
难道说出口了,他就会让她真正进入他铜墙铁壁的心,让她开始了解他的忽冷忽热,甚至对她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淡家儒见她红着眼眶一声不响,低哑温柔的语音夹杂着些许无奈和妥协,“你知道我不能时时刻刻把你留在身边,你不应该让我担心。你知道我没有办法一直护着你,就应该理智处事。你可以打电话报警,你可以找人帮忙,你甚至可以给我打电话,可是你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那一种。”
淡家儒的语调夹杂着某种听天由命的怅惘悲哀,“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之间,若是开始互相较劲,这段婚姻,还能维持多久?”
赵枚心中一凛,心头热血如同被暴露在冰天雪地的山顶,没有丝毫荫蔽可以遮挡,生生任由那里的热度一寸寸冰凉下去。
她难过到想要掉眼泪。
从来都没想过维持多久,从她8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接到了他递来的一张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