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个张婉茹虽有一副俗艳的皮囊,性子倒是真诚温婉,她就笑了笑。
细细看来,张婉茹拿的名牌包包是经典的棋盘格子,身上穿的黑色长裙,也是万年长青的款式,赵枚为了淡家儒的消息,关注了几年时尚杂志,一下子就明白这些都不是今年新款,心里猜想,这张婉茹的境况恐怕不会过好。
张婉茹不在意地笑笑,“算命的都说,我是天生的孤独命,一切都是一场空。可是,我又不能不管淡家礼。他这个人啊,脾气特别坏,心眼儿小,好高骛远,自以为是,孩子气十足,又眼高手低。他又不肯看着老板脸色,几份工作都未满一个月。”
她忽然低下头,掩住脸。
赵枚看见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指缝间滑落出来。
张婉茹提起淡家礼的语气,明明是贬损的话语,那里面透露的浓重心疼和爱意,却清晰地表现出来。
她低低抽泣着说,“偏偏淡家礼还以为境况和从前相同,和朋友出去一掷千金。我原本手头本来有三个单位,其中一个已经赚了个小数卖出去供给日常开支,这样下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枚觉得她似乎有话要说。
果然,张婉茹拐着弯问,“要是我想做几笔小额投资,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
她紧紧抓着赵枚的胳膊,满脸哀色。
赵枚说,“我实在不懂得什么投资,你不妨问问家玄夫妇。”
“他们又何尝懂得理财之道,只想着坐拥淡氏万里江山。”
赵枚心中一惊。
张婉茹擦干眼泪,哀哀地看着她,“听说淡家儒的私人资金多用于金融衍生品运作,他这样的大户不时有内幕消息,只要你肯帮帮忙——”
赵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张婉茹挽着她,“淡家儒赢一个厂,我只要一颗糖,对他没有半分损害,你帮帮我吧。”
赵枚思忖片刻,终究不忍心,点了点头。
晚上凌云大师已经安排人把玉送了回来。
赵枚对着镜子系在脖子上,那莹润通透的玉石在雪白的xiōng口上闪着妖艳的光。
每天等待淡家儒回家,让赵枚成功啃下了全球不超过20万人读完的那本《追忆似水年华》。
赵枚倒了杯温水,想着凌云大师那些话。
听起来玄之又玄,却难免要去求一个心安。
春日牡丹,秋日霜草。
她和淡家儒,还真是看似遥遥相对,相得益彰。仔细一比,却是牡丹富贵,霜草寒微。
五千尺的复式公寓,因为没有人气,虽然打了空调,却是空荡荡的冷。
天鹅形状的水晶灯在一楼的客厅闪烁着光芒,奢华冰冷如同精美冰雕。
她拿着IPOD听音乐,站在栏杆旁边等他回家。
淡家儒进门许久,看到二楼栏杆旁的她,眸中浮现一点暖意。
赵枚去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他身上带来了深秋的寒气,脸色有些发白,皮肤贴近的时候感到那温度的冰冷。
淡家儒喝了几口温水,赵枚熟练地帮他解开黑曜石袖扣,放在他手心。
淡家儒微微笑笑,转手把袖扣放在了茶几上。
赵枚挨着他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他解开袖扣,露出细长白皙的腕骨。
冰凉的鼻尖扫过她的面颊,赵枚嗅到一丝酒气。
她情不自禁皱了眉头,“你连咖啡都不能多喝,更何况是酒?”
他解开领带,仰躺在沙发上,“应酬,难免。”
赵枚想起张婉茹的请求,斟酌着开口,“家儒,你说,要是做短线投资的话,哪只股票会比较好?”
“怎么忽然想起做股票,钱不够花?”他抬眸看她,倦倦的一段清俊眉眼,语气中带着探究。
“不是我,”她犹豫了一番,“是我的一个朋友。”
“钟家财务出问题了?还是钟心怡想要赚点零花钱”他挑了挑眉。
“不是。”钟家是造船业大亨,如今更大远航公司都赚翻天,何况钟家?钟心怡的卡永远刷不到限额,怎么可能要费心赚零花钱?
赵枚知道自己分量,索性直说,“是张婉茹,她哭着求我。”
淡家儒闭上眼睛,“哦,是她。”
赵枚说,“反正淡家礼现在都不在家里了,总也不能让他们过得太窘迫。毕竟也算的上是一家人,在外面也是淡家的脸面。”
淡家儒语调带上几分嘲讽,“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如此贤良淑德。”
她张了张嘴,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雪中送炭总比落井下石就好,得饶人处且饶人,家儒——”
“好了。”淡家儒轻声打断她,语气却带着明显的不耐,“我并非回来听你教训。”
赵枚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何必冷漠绝情,毕竟淡家礼也不似淡家玄那样可恶。”
淡家儒声音微弱,却明显尖锐,“你又懂得什么?”
那样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