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十分的尖刻伤人。
赵枚试图软着说话,“家儒,你不要这样。我也只是可怜她的境地,感动她的情意,我——”
淡家儒站起身来,背对着她往前走两步,才顿住脚步,回头望着她。
他脸上的温柔神色全部不见,一张白皙单薄的面孔,冷峻的面容,如同冰上最美的一张雕刻图画。
赵枚的高傲委屈失落统统爆发,那精装的书本直接扔在深蓝色花纹的地毯上,淡家儒理都不理,只当是小女孩闹脾气,一言不发地拿浴衣进浴室洗澡。
赵枚看着他干净利落地关上门,恨恨地骂,“那热水器里的水是我烧的。”
浴室里面只有轻微水声和偶尔的低咳。
赵枚一跺脚,冲进卧室在大床上占据自己的一角。
king bed二倍宽的床就是有这种好处,喜欢时可以缠绵在一起滚来滚去,生气的时候不必分房就可以身体离得远远的。
赵枚一肚子气,根部睡不着,索性闭上眼睛开始数绵羊。
数到999只绵羊的时候,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淡家儒掀开被子的一角上了床。
赵枚狠着心一声不吭,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一直数到1999只绵羊。
淡家儒似乎已经沉沉睡去,没有任何动作,只能听见极轻的呼吸声。
赵枚终于忍不住转过头看他。
他在那一刻翻了个身,赵枚只看见他的后背。
她几乎忍不住要把他踹下去,最后还是忍着xiōng口闷痛,索性和他背对背。
Chapter 40
翌日早晨起床,淡家儒已经不在。
她打开电脑,开始查资料,申请学校。
中午吃了个三文鱼三明治,一杯酸奶。
下午百无聊赖,开始看《百年孤独》。
马尔克斯说,即使以为自己的感情已经干涸得无法给予,也总会有一个时刻一样东西能拨动心灵深处的弦;我们毕竟不是生来就享受孤独的。
赵枚满腔的柔软和盛大的感情,却要来面对空荡荡的一室寂寞。
无论一万尺的别墅还是五千尺的复式公寓,都太过宽阔空旷。
赵枚怕黑,怕窗户没有关严时透入进房间里的风声,从来都是点着一楼的所有大灯。
赵枚没有像往常一样等他回家,却还是留心着他的动静。
他没有回来,赵枚躺在床上等到支持不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另一侧的床单依旧是整齐的。
宁承业却给她打电话。
赵枚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
她换了电话号码,有心不再招惹宁承业,自然没有告诉他。
宁承业说,“因为我神通广大啊。”
赵枚由着他胡侃。
忽然想起来亦舒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桥段,若是一个男人当真有心,要寻觅一个女人并不困难。
赵枚一直等到晚上,终于在心中负面情绪压倒她之前,天色黯淡成灰时前给宁承业打电话,“你在酒店等我,我陪你喝杯啤酒。”
宁承业在廊下,倚着门框,身后是一个最繁华的都市晚上的灯红酒绿,辉煌和堕落。
望着自出租车上下来的女子,目光瞬间热烈起来。
这一日,她穿一件鹅黄色短风衣,浅蓝色小脚裤,不带一丝一毫的修饰。
那样清浅素淡的颜色,都让她穿得可爱又玲珑。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光是倚在邵永之身边的美人,就是多少妩媚几多风流?
只有她,似是人间三月枝头桃花笑春风的妩媚风流,却生生添了一抹憨。似是接天莲叶掩映下亭亭净植菡萏立,却娇生生多了一分俏。
看见她眉宇之间淡淡的愁绪,宁承业皱紧眉头。
“怎么会选香港来旅行?我以为你会比较喜欢欧洲。”
宁承业心里说,自然是为了你。
他说出口的是,“第一,因为曾经有张国荣。第二,因为这里是购物天堂。”
赵枚笑了,“从哪里看见的民意调查?”
宁承业朗声笑,“这你都知道。”
两个人去吧台边坐,赵枚望着一口一口喝着扎啤的他,忽然说,“我结婚了。”
宁承业一愣,惊诧的目光落在她指间晃花人眼的大块钻石。
眼中闪过极端的痛苦之色。
握着酒杯的黝黑大手木然不动,任由杯子掉在地上,一片狼藉。
立刻有服务生来收,宁承业从钱包里拿出两张钞票递过去。
脸色异常难看。
赵枚心中生出几丝不忍,“宁承业——”
宁承业没有动,过了半天,才艰涩地说,“什么时候的事,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让我祝你新婚快乐?”
“9月份,新西兰,家里有意低调,就没有通知你们。^//^”
宁承业的声音明显痛苦,“我本以为,只要我愿意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