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名字?”
赵枚的舌头打结,“什,什么,么男朋友?”
他的声音仍旧无悲无喜,“小玫瑰,不要装糊涂。”
赵枚头低得不能再低,声音也是低得不能再低,“他叫邢未羽。”
淡家儒倚在厚重的门上,没有吭声。
赵枚想了想,小小声分辨,“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淡家儒扬眉,我们?她在他面前说我们?
“连朋友都算不上,就可以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你明明是接受最高贵的教育长大的,我们淡家的家教难道就教会你随随便便和男人搂搂抱抱?幸好这是在美国,是在我这里。如果是在祖屋,如果让奶奶知道了,我看你要怎样交代?”
他言语锋利,他语气嘲讽,他态度冷漠。
赵枚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使劲儿的揉捏,疼得几乎窒息,眼泪刷一下掉下来,大滴大滴的。
所有的不甘和苦闷就这样爆发,她咬着牙一声不吭,不辩解一句,眼泪在地板上晕开,变成淡色的圆圈。
Chapter9
身体都要向前倾,摇摇欲坠。
淡家儒猛然变色,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膀。
“你怎么了?小玫瑰?”
赵枚轻笑,不知道是心痛还是嘲讽。
他看了她这么久,竟然还不如邢未羽,能够看出她脸色不好。
“感冒?”
她终究是不忍心耍脾气,攀着他的手臂,点了点头。
淡家儒说,“进去吧,外面风大,既然感冒,就更不应该在外面吹风。”
“不要。”她趁着他眉目之间的线条舒展而放松,表情和缓,大着胆子拒绝。
淡家儒看着她,黑眸中带着些微疑惑和不解。
赵枚轻声问,“你可不可以抱我进去?你很久都没抱我了。”
淡家儒终于俯□子,将她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把把她打横抱起来。
她熟练地在他怀里调整着姿势,舒适温暖的怀抱,让她终于想到为什么这样的抱法,叫做公主抱。
她紧紧贴着他的xiōng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清冽的淡香。
他的怀抱,是她今生所能邂逅的,最梦幻的奢侈美好。
他说,“你今年就要17岁啦,怎么还动不动就让人抱?”
她忽然之间,鼻子再次发酸。
明明是同一种抱法,刚才在超市昏倒,邢未羽抱她的姿势,和淡家儒现在抱她的姿势,未必有什么不同。可是为什么在她的感觉里,刚才只觉得生硬,难受,尴尬,现在却只希望从大门到卧室的距离长一点,再长一点,一直走不完才好。
喜欢他,明明是这样的喜欢着他,却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人们都说,看山跑死马。他就好像一座常青不败的陡峭高山,她骑着马,挥舞着缰绳,挥洒着汗水,为了他赴一场长途跋涉。她时时刻刻觉得疲惫,可是看着山,总是觉得那样近,放佛再过一会儿就到了,于是又让自己继续向前走。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马儿力竭而死之时,她也到不了他的身边。
“我要放你下来了。”淡家儒在沙发处站定,提醒她。
她抱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
淡家儒无奈,曲着腿把她放在沙发上。
她把心一横,回忆着生理健康课上的内容,凑过去亲吻他。
淡家儒脸往旁边一闪,避开她的嘴。
赵枚难过的心口疼,可是她说,“求求你。”
淡家儒摸摸她濡湿的头发,“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赵枚只知
道这时候必须抓住他,否则她只能是功亏一篑,她紧紧拽住他大衣敞开的前襟,“你刚刚才说,我马上就要17岁了,我学过生理卫生,也接受过青春期性教育。”
淡家儒笑笑,看着自己颤抖的衣襟,示意她看看自己的手。
“你的手在抖,不要逞强。”他说。
赵枚无法控制自己的手,却执拗地盯着他的眼。
淡家儒倾身,温热的气息喷在赵枚的脸上,她甚至看见了他的嘴唇因为干燥而浮起的微微的白屑,形状仍旧是无可比拟的优美。
“你在害怕,”他仍旧看着她的手,“抖得太厉害。记得么?你10岁的时候不小心打破了***青花三指花瓶,被淡家玄抓了个现行,我从楼梯下来,看见你在背后交握的手,就是这样抖成一团。”
“我的手在抖,可是我不害怕。”此时此刻,她真的什么都不怕了,反正伸头是一个死,缩头也是一个死,“我只是紧张。”
她因为感冒面色潮红,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淡家儒轻叹一口气,想要拂开她的手。
赵枚不放,反而用尽全身力气往前凑,再次吻向他,并且终于碰到了他的嘴唇。
他没有立刻推开她,近在咫尺的黑眸中,无波无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