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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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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夜,心头的一丝忧虑,渐渐涨满,整夜,坐立难安。

    昨夜是第三夜!

    狂不是没有这般过,离开鬼府的那段时日里,狂也曾有好一段时候不曾出现在他的身边。只是,那个时候却不曾有这般惶惑不安的心。

    狂,不会出了什么事吧……难不成,被人发现,所以才来不了了?不,不会是这样的,这几日,都瞧不见莫愁有什么异样。他与狂的事情,除了被莫愁发现会有些波动之外,还有谁会在意他这个被人忽视的燕家二少与一个男人翻云覆雨的事?

    狂,狂,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不捎个信来?你可知道我担心你?

    担心?

    猛然咬着艳红的下唇,感受着自唇瓣上传来的尖锐痛楚,不可以,分明说了只喜欢莫愁的,怎么可以为狂担心?

    啊,即使是担心,也是因为担心那个。狂,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呢,少了他,怎么向那两个无情的人报复呢?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尖利的指甲,深深地勒进了手掌心里;尖锐的痛,让清润的眼眸微微地泛起了水雾,一定是这样。

    嘴里喃喃地说着,燕不凡心头却猛地起了一阵痛,痛得他禁不住抬手捂住心口,好痛,好痛。

    只是,品味着这抹痛楚,燕不凡的脸色却是益加变得惨白起来,不对,不是一点点的心动,不知不觉,他对狂,竟也情根深种了。

    怎么会?

    相遇得那般不堪,他原该恨狂。

    可是,若不是有了情意,他又怎么会让狂一次又一次地在他的身上为所欲为?乱了,早就乱了,打从遇见狂开始,一切就乱了。

    正出神着,门轻轻地被扣敲,传进耳里的是莫愁清朗的声音。轻轻地自枯坐了一晚上的床榻边立起,提起桌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慢慢地打开了门,看着门外那一身杏黄色衣裙的明艳少女:「要走了吗?莫愁?」

    龙莫愁轻轻地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眸注视着少年精致容颜上一抹憔悴疲倦,眼眸深处,浮现了一抹难懂的深暗。而神思有些恍惚的燕不凡,却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一双总是带笑的眼睛里,浮现的不同神情:

    「嗯,我们出关已经很久了,就要到寒冰峰了。」

    寒冰峰。

    一望无际的雪原。

    离开,已经很多年了。从十岁的时候离开神宫,几乎,就没有回过这里。被强行磨灭的自尊,被强行拧断的身份,都是从这里开始。

    那是绝对不可以摆脱的束缚。

    莫狂,我们是一个身体里分化出来的两个人,你是男的,我是女的。其实,我原本是不该存在的。如果,生在正常的人家,他们,应该会很高兴生了一个儿子。那样,我这个叫做龙莫愁的怪物,就不会出生了。

    可惜,我们生在神宫。一个以女人为尊的世界里。其实,我们都很明白,我们是母亲对父亲的怨恨下所衍生出来的怪物。

    真是难以想象,一个人,竟然会这样地恨着另外一个人。

    恨到,要用非常的手段来折磨自己的孩子。可是,从来也不懂啊,即使恨着,为什么还要让孩子出生呢?孩子,才是无辜的啊……

    从懂事起,就被装扮成女孩儿,可是,却弄不懂,为什么不可以和宫里的小宫女一起玩耍,一起嬉戏。也不可以和人太过亲近,否则,不是自己受罚,就是与自己亲近的人受罚。

    稍微懂事的时候,母亲就让自己练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功,刚开始,还会叫痛,还会哭泣。可是,接下的痛却更尖锐,承受的处罚也益发的可怕。学会了不哭、不说痛的时候,还只有三岁。

    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双美丽的眼瞳,看着自己的神情冷厉而严酷。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她自己生的孩子,而只是一个无关痛痒的玩物。

    直到五岁那一年,看到了行宫里的孩子们洗澡,才明白了自己的不同。原来,自己的身体藏着的是那么大的秘密。刚开始的时候,曾经违抗过娘亲,想要做一回男孩儿,可是,得回的是什么呢?珍爱的翼,被活生生地捏成了血泥,而自己也被关进了冰窟,足足受了三个月的冰寒之苦。

    从那个时候起,就应该明白,就算他是个男人,可是,对于世间来说,需要的,只是一个叫做龙莫愁的女孩儿。那个时候,龙莫愁才是真正的出生了。

    那么,就做龙莫愁吧。

    莫狂,叫做龙莫愁的人,只是你逃避现实而产生的另一半性格啊。只是,这样子也好,起码,你会少受些苦。从降生开始,龙莫狂就只能是一个影子,一个虽然有名字,却永远也无法正常地生活着的影子。可能,连影子也比他幸福啊……

    既然龙莫狂不能生活在阳光下,那么,叫做龙莫愁的人,就代替叫做龙莫狂的男人,放纵的生活在阳光下。做莫狂想要做的,做莫狂应该做的……知道武林中人是怎么地叫龙莫愁的,狂龙。狂龙!

    就是想狂啊!

    莫狂,我是这样放纵的想要替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可是,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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